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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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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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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圆舞曲》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曲周给了我珍贵的记忆,我却用它追寻梦想。

——题记

时光的指针不经意在指间轻轻划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没有任何声响。

我来曲周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心里充满了无限回忆。曲周就像追逐梦想的大舞台,在这个舞台上,生活着一个很特别的人群,他们善良的内心,心中的梦想以及对生活的热爱,深深地感动着我,让我情不自禁提起手中之笔记下属于他们的美好瞬间,属于我与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

 

筑梦——最爱曲周行不足,风吹桐花泥土香

月季花叶四时开,五月更是嫣别样。

最爱曲周行不足,风吹桐花泥土香。

——乌龟蔓《望月思香》

四年前我第一次来到曲周,她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也是新奇的。后来,我离开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满满的怀念。

我驻扎的地方是当地镇上的一个农家小院,分为前院和后院,在前后院里各生长着两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据说是九年前我的前辈们刚刚到达这里时专门栽种的。每每到梧桐花花期到来的时候,一树一树的花瓣相继绽放,风一吹,满院子都弥漫着弄弄的桐花香,这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驻足梧桐树前,独自安静地凝望:独享梧桐树撑起的一片绿,自由地吮吸着梧桐花绽放的点点芬芳,安静地想象着梧桐树执着的生命力,热烈的青春,坚强的信念。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也是我最乐意享受的珍贵时刻。梧桐,美丽的枝叶,笔直的躯干;知音的寄托,凤凰的依恋……

梧桐给了我很大的力量,指引我走向那遥远的信念,我的筑梦之路就在这里。

我在这里主要工作是负责将当地镇上一个村庄的示范方农作物生长信息反馈给农户并提供生产性建议,以帮助他们增产增收。起初,在这里最大的障碍是语言沟通问题,农户经常说当地语言,我听不懂,后来我就慢慢琢磨,经常去农户家串门聊天,经过一年多的了解,我与示范方大部分农户都熟识了,好在他们都很包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乡下丫头。不久之后,在我的老师帮助下,我与示范方农户达成共识,通过布置农户田间试验,成立高产高效示范小组,以“星星之火”达到“燎原之势”。我挑选了其中十位农业种植能手作为带头人,在他们的响应下带动更多的农户走向高产高效。于是,就有了第一次碰头会议,商讨试验布置事宜,会上,农户们很积极,大家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很快统一了意见。到了玉米播种前夕,大家统一订购肥料和种子,严格按照试验方案进行玉米播种。记得当时为了尽可能统一播种日期,农户们和我一直坚持到晚上九点多才把全部的试验田播种完毕,这一点,我很感激他们。到了收获的时候,农户们开着自家的摩托三轮车纷纷来采收,看到黄橙橙的玉米棒子长势喜人,大家喜不自禁。相信,我们的高产高效示范小组在不久的将来,道路越来越宽广,将会有更多的农户加入其中,实现高产高效,因为大家的最终心愿都是一样的——实现乡村振兴,建成小康社会。

同一个小院,同一个梦想。

窗外风还在,院子里的梧桐树还在落叶,只是在这个季节里没有了梧桐花香。我想,明年梧桐花香更浓,更宜人。

 

追梦——追逐音乐之梦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说过音乐是流动的建筑,建筑是凝固的音乐,所以,音乐和建筑最相近,因为像建筑一样,音乐把它的创造放在比例和结构上,音乐和建筑一样都有理性的美,音乐就是音乐家写给大地的情书,我相信在每一个人眼中都有自己家的样子,在他心目中最温暖的家,是和大自然相和谐,让天地人都能感受到温度,最重要的是,它是爱的所在,和家人一起追逐属于这个家的梦想。

 

在曲周,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我们常常称之为留守儿童。这些孩子孤独地在家乡生活着,等待着,成长着,父母常年在外务工,而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父母,当父母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们独自承受着思念父母的痛苦。虽然,父母不在身边,但是这些孩子也会用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父母的思念,对生活的热爱——内心对梦想的追逐,也就是说,他们凭借一颗追梦的心让自己的生活更加明亮,更加多姿多彩。

在一个偶然的时刻,一个偶然的场景下,我与他们相识;在某些意外之时,某些惊喜之外,我了解到他们的喜欢,他们的梦想——对音乐的热爱。

最初,我只是教他们一些简单的音符和乐谱,再到教他们吹排箫,在这短短的过程中,这些孩子们对音乐的热爱超乎我的想象,他们喜欢音乐的温度甚至可以燃烧自己的生命和心灵。后来,在我们举办母亲节晚会前夕,他们为了能将最好的自己和对妈妈最真挚的祝福展现给大家,每逢放学之际,都会结伴来我们这里练习唱歌和手语。他们有时会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有时会默默地享受着音乐的美好,有时暗暗互相鼓励,仿佛在向全世界呐喊:我们爱音乐

老师,我们想成立一个音乐组合,那我们的组合取什么名字好呢?三张稚嫩的面孔看着我,开心地问道。

这得需要好好想想,现在有很多青少年组合,而我想问的是,你们组团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出名还是对音乐的纯粹喜欢?我问道。

都有吧,但是更多的,是对音乐的热爱,我确信!”其中一个女孩儿认真地答道。

是的,这就是我在工作日志里提到的“My Girl”,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热情,看到了青春,看到了梦想,我喜欢和她们在一起,享受追梦的快乐和幸福,用积极的人生态度面对生活中的分离和逆境。

也许他们很叛逆,有很多想法还不太成熟。但是作为成年人,我们不能否定孩子们的想法,也许就是这一点简单的梦想,将来说不定会成就一段完美的人生。

 

圆梦——你是人间四月天

著名建筑家和诗人林徽因在一首诗中这样描述,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这首诗的魅力贵在意境的优美和内容的纯净,我想把这种意境用一句诗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只是因为其中的纯粹真善美,在农村中还存在犹如这种意境的感情——父母爱情。

 

某些故事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或许有趣,或许感动,来不及回味和琢磨。但是,总有一些故事是触动自己的内心,在对方的故事中,我们会寻找到属于自己生活的影子,从中发现真实的善良。当然在曲周也有很多美丽的故事,美好的秘密。因为真实,因为平淡,所以才弥足珍贵,堪称最美——你是人间四月天。

一念浅喜,一念深爱;可饮风霜,可怀静好。

一位丈夫一直想圆妻子唱歌的梦想,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自己也没有勇气向妻子表明心意,圆妻子之梦就这样被搁浅下来,一直到母亲节的前一晚上,这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才被揭开。

五月,美好的季节——蒙蒙细雨,冲刷着农村街道上久违的灰尘,也让人心生安静。母亲节前一天,一位中年男子匆匆来到拜访我们,男子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憨厚的样子,但又有点羞涩,我就上前问道:“大哥,您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中年男子低声说道,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没有说出来,或许,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表达。

待男子观察周围片刻后,我小心地问道:“大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呀?没关系的。”

“你们明天的晚会可不可以再加一个节目?”男子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我很愕然,心想这个憨厚无比的男人要来表演节目,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大哥,我们这些节目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表演的时间也是规定好了的,忽然加节目我也说不好,要不,我看一下我们的节目单确定下时间再给您答复吧。”

我是当兵出身,能够和你嫂子走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这些年,我没有让你嫂子过上一天好日子,她一直跟我忙东忙西,奔波劳累,眼看我们的孙子都该上中学了,到了我这个年纪,更觉得亏欠你嫂子太多了。我一直在找机会弥补你嫂子,可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听说,明天你们要举办晚会,所以,我就过来问问。你嫂子爱唱歌,年轻的时候更爱唱歌,只是,这些年一直为生活奔波劳累,没有机会唱,所以,我想让她在你们晚会上唱首歌,满足你嫂子这么多年来的心愿,圆她唱歌的梦想,你们看看可以么?中年男子激动地说道,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眼角打转儿,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属于他们之间的那份深情。一位中年丈夫因为对妻子那份深深的爱,而开始了圆梦之梦,这一切在大家的努力下,终于实现了:在第二天的晚会上,嫂子以一曲《为了谁》感动了在场所有人。

最后,男子和他的妻子深情相拥,然后向台下观众鞠躬,观众纷纷站起身,眼里盛着泪水,用力鼓掌。

一念浅喜,一念深情。我记录的是在农村画面里保存最完整的感情——父母爱情。

忆梦——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晋代诗人陶潜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体现了无我之境得意忘象,难怪苏东坡也形容此为采菊之次,偶然见山,初不用意,而境与意会,故可喜也

我一直很向往陶潜晚年的生活状态,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道出了他生活的淡然和惬意。但我一直不理解其中的意境,直到遇见郭大叔,我才略懂一二。

认识郭大叔,也是偶然之间。

六月,收获的季节,是收获和希望并存的时节。郭大叔就这样走进了我们的视线,慢慢进入我们记录曲周故事的视角之中。

六月初,我们开始采收小麦,当时是第一次见郭大叔,别人来时都是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而郭大叔则开着面包车来,我很好奇。在接下来的一系列采收工作中,郭大叔无论是割麦子,还是脱粒,技术都很娴熟,而且做的活儿都很细致,经过简单交谈,只知道郭大叔之前在老家开过公司,搞过养殖,成立过农业合作社,现在退休在家。正是郭大叔这些不寻常的经历,才让我鼓起勇气进行后面的访谈。

郭大叔,花甲之年。76年参加工作,从普通售货员做起,后来调到外乡供销社,87年升任当地供销社副主任,后来调至棉花加工厂担任副厂长,直至升任厂长。后来由于棉花种植面积锐减,交易市场不景气,资金周转困难等原因,棉花加工厂破产,此时,郭大叔失业了。不安于现状的郭大叔想到了创业,先是自己筹资,租用50亩地,种植梧桐树,当时租地费用是1300//年,树苗成本是5/棵,当时考察的市场是:两年后,一棵梧桐树能卖到50元,可事实上,两年以后,树苗卖不出去,收购价钱低,亏本。后来在同事的建议下,与好友一起成立了一家食用菌种植专业合作社,租用24亩地,7个大棚;成立肉牛养殖合作社,后来由于资金和市场原因,合作社难以运行,最终宣布失败。

郭大叔多次创业,多数失败,但是郭大叔对创业的那份执着和坚韧,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最后,在谈到创业问题时,郭大叔给予准备创业的年轻人建议是:创业投资大,承担的风险也高,需谨慎;找对路子和方法才有可能站稳脚跟。

当我最后问到郭大叔是不是很后悔,郭大叔坚定摇头,微笑——这段经历曾经是他的梦想。最后你得到了什么并不重要,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你经历了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切莫患得患失,学会淡然,才会活得轻松,这是郭大叔的故事告诉我的人生哲理。

这就是我想记录的故事,属于曲周人,属于我的故事。为了梦想,为了纯粹,为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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