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丹霞,飞瀑,百年老屋,迷人新镇,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公路,一张张坚定自信的面孔,让人沉醉,使人感动,令人鼓舞,怀着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诉说着对家乡的执著热爱。
——题记
碗架岩瀑布
这是一片真正的净土。几百米深谷,树木参差,藤蔓缠绕,浓荫蔽日,绝壁丹霞隐现,鸟飞兽走。
村民伐木开道,得一探群瀑胜景。姑娘辫瀑犹如村姑拖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让人遥想上世纪乡下邂逅的那份可爱纯真;云梯瀑层层叠叠,云遮雾涌,犹如从天上缓缓放下的软梯,邀人去赏蓬莱仙境;清风崖瀑冷风飕飕,溪水汹涌,下面阴森昏暗,不由想起任盈盈住的黑木崖来;水帘洞瀑绝没有孙行者老家的磅礴气势,而是珠帘低垂,水雾飘拂,洞中仅能放下几张桌椅,但品茗悟道,招朋会友,也是绝佳的去处。
最神奇的是浴佛瀑。在悬崖峭壁间,巍然耸立一尊80余米高的沐浴巨佛,溪水从佛头冲至胸前,散落成无数珍珠滚落佛身,佛身浑圆光亮,袈裟飘拂。大佛捻着佛珠,俯看芸芸众生。雨后初晴,彩虹乍现,如佛光萦绕。佛下有两台,上台石瓣重叠,恰似莲座;下台较为平整,应为拜台,可能是山精兽怪祈求佑护,在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大可容人。
大佛何以在此洗浴?我不由想起曾子“吾日三省吾身”的警句,想起我们党一次次的整风教育活动,也许至尊如圣如佛者,也需自我净化和革新。我又想,此次我们的擅自闯入,必将引来更多的人,必将破坏这一方净土。于是悄悄对佛说:“佛啊,请原谅我们打扰你的清修静养吧,但愿你的自我牺牲,能换来更多村民的致富脱贫。”
翠竹园老屋
沿碗架岩上,有一山形如一坡上行走的凤凰,左翼青瓦木壁者即是翠竹园老屋,因古木参天、翠竹掩映而得名,又因凤凰两翼微张,在村民眼里形似牛角,故又俗称牛角岭。
老屋的人曾经组成一个村民小组,甚为热闹,现大多迁居或外出,只剩几个老弱病残留守,土漆脱落,雕刻残破,偌大的老屋显得幽深而寂寞。
和老屋长相厮守的还有一棵巨大的狮栗树,枝柯斑驳,像一位阅尽沧桑的老人。据说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但美中不足的是西南方有一个空缺,因此建屋时便种了这棵树代为弥补。
居住这儿最出名的人是罗可珍。罗可珍,男,字钦璠,生于清同治戊辰年(1868年)4月,官至川黔团总,辖赤水、古蔺、叙永三县,拥有生杀予夺之权。时人根据他的名字赞曰:“四丝佳罗大有公,金欠王番封为侯。”
罗可珍是一位有所作为的官员。针对当时土匪猖獗,他沿翠竹园东、西、南方向修建了3座碉堡,碉堡间筑有4米多高的城墙,同时在老屋下山腰建一寨门,并派兵驻守,确保了赤水至川南主干道畅通。老屋左侧即凤凰右翼是刑场,在这儿处决的土匪上千人,包括罗可珍为非作歹的妻弟,曾有村民在地里还挖到过森森白骨。
有一次土匪来攻,罗可珍的主力部队外出,他便急中生智说服关押的俘虏归降,叫他们东一枪西一炮迷惑敌人;同时派几个随从悄悄爬到后山摇旗呐喊,土匪认为增援部队到了,慌忙撤退。还有一次土匪把翠竹园包围得水泄不通,并在附近所有水源投下毒药,眼看几百号人就得饥渴而死,突然东厢房前冒出一口清泉。人们都说罗可珍是天上的星宿,投奔的人越来越多。
后人对罗可珍有很高的评价:“公平如铁石,几余十数余年经营保甲之公,无或二三其德,回思历世未获闲身。”如今四川黄荆乡境内仍有其功德碑一座,上书“洁、著、廉、封”4个大字。
据说有一位曹姓风水先生见其红火,便动员罗可珍在凤凰右翼刑场上方建个寺庙,说是辟邪;在凤凰尾翼立根灯塔,说是光宗耀祖。从此凤凰被神压针刺,再也“飞”不起来。二次革命时期,贵州大军阀袁祖民邀罗可珍带兵去重庆,许诺委以重任,结果部队全被收编,只剩“光杆司令”一个回来。他从此一蹶不振,于民国戊辰年(1928年)4月在抑郁孤愤中逝去。
插腊沟
到水坝,山势陡然高大险峻。往右过桥,一条水泥公路蜿蜒盘旋,没入云霄。大巴车艰难地在悬崖峭壁上爬行喘息,一行人则吓得胆战心惊,怨声鼎沸。
为消除满车的热气和怨气,有人开始谈起这条路的“开路先锋”大荣村党支部书记唐永富来。
2006年6月,插腊沟人唐永富“异想天开”,毅然放弃城里人舒适优裕的生活,动员率领全组61户村民,开始开山劈石挖起公路来。在三九寒天里,在炎炎烈日下,他和乡亲们一起抡铁锤,住工棚,吃大锅饭。还不算富裕的他,主动出资10万元,为村民贷款垫资89万元,无偿为村民还息4万元。通过断断续续近7年的艰辛努力,全组共修建石子路13.5公里,硬化公路7.3公里。
翻上800多米高的山梁,酷热消退,山风吹拂,一片片楠竹林绿浪翻涌,一株株核桃苗迎风招展。下车和薅竹林的村民攀谈,村民乐呵呵地说:“现在路修通了,一根楠竹在山上就可卖到10多元。去年,唐支书又瞄准时机,争取到农业扶贫项目,发动我们种植核桃300多亩,3至5年便可挂果。”
走进插腊沟,地势开阔平坦,两山竹木掩映,溪水潺潺,三两农家清幽静谧,一口口池塘波光闪耀,鱼儿欢快跳跃,游人悠闲垂钓。唐永富介绍说,路修通后,正愁没产业的他,一次偶然的就会看到邻居王应华家一口小鱼塘就捞了300多斤鱼,于是决心发展冷水鱼产业。从2011年起3年间,他率领插腊沟村民共开挖鱼塘408亩,预计今年可实现销售收入200万元,户均可增收3万多元,插腊沟已成为赤水市最大的高山冷水鱼养殖基地和休闲避暑胜地。
插腊沟人富了,可没忘了党和政府的恩情,他们开展了“算账知恩、实干报恩”的“双恩”教育。走进“双恩堂”,一本本“感恩簿”上清楚地记录着近年来国家惠民扶农资金,最多的农户达22项,最少的也不下10项。“这些‘账本’真实地记录着党和政府的扶持关怀,大家触动很深,过去鸡毛蒜皮的事没人扯了,形成团结互助、发展报恩的精神。”唐永富说,“现在插腊沟富了,小有了名气,其它乡镇一拨拨的来参观学习,我都快成‘解说员’了。”
看着这位像大山一样厚重朴实、深邃坚韧的党支部书记,仿佛看到了插腊沟更加灿烂辉煌的明天。
于是凑打油诗一首:“过去插腊沟,三年两不收,夏天蚊虫咬,冬天冷不休;如今插腊沟,产业大丰收,轿车路上跑,鱼儿水中游。”
玫瑰小镇
亘古至今,一代代大坝山人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守着盼着那一串串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复制着一个又一个愚公移山的故事。
是十丈洞的瀑声惊醒了中国和世界,一条环线公路把大坝山带到了大瀑布彩虹般绚烂的梦里。
是一些平平凡凡的人,却有着大山一样的厚重坚韧,大海一样的浩瀚广博,天空一样的深邃高远。在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37亿的钱堆里,机器轰响,沟壑填平,山崖砸碎,一幢幢建筑像树林一样矗立起来,一条条大道像原野一样铺展开来。
在山风和蛙鸣声里,不同肤色的人汇集,德国城堡,英伦小街,观音庙宇,500亩玫瑰花海,中式欧式风情让躁动忙碌的灵魂栖息。
于是有了一个鲜花常开的小镇,于是在诗人的吟唱里,除了青春和爱情,玫瑰花儿被赋予了更多的象征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