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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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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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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果园

“我们的果园”其实是一个位于郊区的市政公园,距离工作地约一千米,以农耕文化为主题,名曰“观音山公园”,占地350亩,植被茂密,路径平坦,公园栽种了很多观赏性果树,果树处于半野生状态,结出的果子行人可以随意采摘。

(1)忙碌后的邀约

一行人吃过午饭,到公园走一遭的习惯,已持续近10年。

不知什么时候,建起一个QQ群,群名叫“我们的果园”。午饭前,如有人在群里发出邀约信息,能去的回应一声,即可进行果园之旅。

(2)果园的主人

公园栽种的是观赏性果树,果子的口味、个头很难与市场上出售的水果相提并论,设计者的初衷是为了凸显农耕赏花、赏果的文化特色,挑选了花开得繁盛、艳丽而结出的果子没人敢吃、也没人会吃的特殊树种,一般情况下,果子熟透后自然下落,慢慢腐烂。

我们是为数不多的对这些野生果子感兴趣一群人,也十分爱护这些果树,不攀不爬,不折不摇,摘果子也小心翼翼,生怕弄断枝丫,当成自己的果园一般守护和爱惜,我们俨然成了果园的主人。

(3)红叶李

果园之旅是快乐的。

经过一段繁华商业街区,再横穿一条公路,就来到了“我们的果园。”

踏上花岗石的台阶,有一块空地,其左侧倾斜的土坎上,栽种了一大片红叶李,每到开花季节,小白花星星一般簇拥着,缀满了枝头,连成洁白的一片,蝴蝶翩翩飞,蜜蜂嗡嗡鸣,轻风一吹,花瓣纷纷扬扬,绿茵茵的草地上浮出一层白色的花瓣。

花谢果悬。一行人目睹了果子从小指尖大小的青涩到玫瑰暗红色的生长过程。

红叶李熟了,密密匝匝,树枝被压弯了腰,外表褐红的果子,因其果肉酸、涩、苦的怪味而被人厌弃,任凭熟透的果子簌簌下落。

可乐坏了不怕酸涩的我们,可以任意在树上挑选最红最艳最大的塞进嘴里,当那酸涩的味道刺激味蕾时,满口苦涩,皱眉、呲牙、咧嘴,夸张的表情活脱脱一个个搞怪的“表情包”,多次尝试后,味蕾被锻炼得渐渐适应,再酸再涩的果子也能轻松下咽,成了腹中食。

这些年来,一行人锤炼出了能适应酸、涩、苦各种怪味不侵的强大味蕾。

(4)小径开满栀子花

青石板路向上往右延伸并折转,路旁密密的桅子花四季开出洁白的花朵,花香淡淡,一行人迎着泛着幽香的小径,你一言我一语,谈工作、生活、孩子……欣喜与埋怨、兴趣与情绪,敞开心扉,缓缓悠悠地走完长长的石板路,来到一块平坝,平坝里有几张休息桌,桌上摆放了几副棋盘。平坝的尽头有两条路,一条向上通往山脊,一条向下通往大草坪。

通向山脊的路比较陡峭,路两侧栽种无数棵李子树和几棵枣树,前些年,李子结得茂盛,我们尝遍了每一棵树的味道,哪一棵树的果子味道咋样,如数家珍,而枣树这些年结得少,树高够不着,也很难摘到,味道很甜。

(5)草坪花果多

走下台阶通向草坪,一条宽宽的公园步道将偌大的草坪围了一圈,草坪人工种植,宽阔的绿地上栽种了各种花树和观赏果树,春天,紫的玉兰、粉的桃花、红焰的梅花、雪白的李花团团簇簇,开得热闹。

三月赏花,六月赏果。每到果子成熟的季节,挨挨挤挤的李子压弯了枝头,指头大小的毛桃艳红艳红,形美、色美的果子却味道怪异,备受冷落,只能静静地空悬枝头或散落一地。

我们或摘或捡,只要瞧得上,摘下直接送进嘴里,边咀嚼边评论味道,遇到味美味甜的,用手一抛,果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同伴稳稳当当接在手里。

(6)那片枇杷林

草坪尽头的右前方,是一片枇杷林,足有一两百棵,多年的无序生长,充满茂密的野性,由于无人管理,枇杷树自我生长、开花、结果,结出的果子是纯纯的原生态味道。

每到3、4月,枇杷迎着春天的艳阳,一簇一簇地从青到黄,我们钻进枇杷林,随心所欲地挑选或用树枝敲打树上已黄的果子,剥皮,再塞进嘴里,果肉和汁水酸甜爽口,原汁原味,鸟儿来抢食,专挑又大又黄的,啄破果皮,在果肉上掏个洞。游人争相采摘,没几日,便剩下孤零零零的几个青果。

(7)荷花塘

枇杷林往下走,是荷花塘,塘有两亩见方,清波悠悠,红鱼黑鱼、乌龟虾蟹浮出水面争抢水中浮萍,成群的红蜻蜓上下翻飞,满池的荷叶挨挨挤挤,绿伞般在风中摇曳,荷花盛开的季节,粉的、红的、白的荷花高低错落有致,婷婷玉立,仙女一般娉婷,姿态悠雅,颇具气质,是无数摄影爱好者拍摄荷花题材的取景之地。

荷塘四周栽种了桃、柚子、李子等品种优良的果树,结出的果实个大味美,特别是几棵桃树,枝丫斜斜地伸向水面,需两、三个人手拉着手才能够着,好不容易摘下几个品尝,又甜又脆又香的味道令我们惊呼:“这也太好吃了!”遗憾的是摘取的难度太大,看着又大又红的美味却无计可施。

水塘边有两棵高大的李子树,每年都会结出累累的李子,高挂枝头,由于临水,也没有采摘器具,没能品尝过味道,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熟透的果子落入清清的荷塘,发出“咚”的一声响,溅起水花。一行人常常商议在网上购买“摘果神器”,终于“刘骨干”在网上下单,购买了一款,可从没用过。

(8)消逝的橘子林

修建公园时,征收了果农的一片橘子林,公园建成后,橘子林成为公园的一部分,林子里栽种了广柑、橘子、柚子,公园允许游人随意采摘,前些年,橘子结得茂盛,每到秋天,当果皮微微泛黄时,我们开始享用,一直享用到果子被摘完止,由于无人看护和管理,这几年果子结得稀稀拉拉,有的果树已被砍掉。

如今,果树越来越少,我们去的频率也在降低,“我们的果园”在慢慢隐退,可在心中,过往依旧如斯。

我们的果园,心灵之地,快乐之所,友人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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