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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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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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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香

我曾在枫林如火的秋季,捡起地上的红叶,珍重地把它夹进书里,在上面写上谁的名字,寄托相思,我曾在烈日炎炎的夏日,徘徊在荷塘,凝望那田田的荷叶,如粉似霞的凌波仙子般的莲花,试图采下那一朵莲,装饰自己平凡的日子,也曾在白雪皑皑的冬季,低徊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原野,寻找那傲雪凌霜的花朵。但是,此刻,我心中系念着的,却是楼下小区里的两颗七里香。说起这两颗七里香苗子,还是我亲手栽下的,就栽在它们原本落籽成苗的旁边,是我,给它们转换了命运,只是不知,这两颗树的命运,是走向繁荣生长还是干枯死亡。我在静待着时光给我的答案,也寄一缕希望于它们本身,希望它们坚韧不拔,顽强向上,最终长成我期望中的枝繁叶茂的大树,给小区带来一片美丽与芬芳。

几个月前,这一方土地上还生长着两颗亭亭如盖般的七里香,青翠欲滴,叶子光亮得如涂了油一般,每次走过七里香身旁,我都要向它投去欣赏的眼光,有时静立几分钟,默默关注它。七里香虽不如别的名贵的树木那般引人注目,令人赞赏,但是它有着顽强不屈的品格,一年四季青枝碧叶,如勤劳朴实的劳动人民,不向艰苦的环境屈服。

在万物复苏的春天,七里香在春风的轻拂下,欣欣然舒展开了嫩叶,向四面八方生长,它的嫩叶逐渐由嫩绿变成深绿,生机盎然,绝对找不到一点隆冬过后衰败的景象,在郁郁葱葱的绿色中,长出了一簇簇白色的花蕾,几夜春风后,突然有一天,你就会欣喜地发现那一朵朵洁白芳香的花朵,那小巧精致的白花夹杂在珍珠般的花苞中,如此清雅脱俗,构成了它最美丽的模样,毎当此时,我总是凑近朵朵小白花,细嗅扑鼻的清香,在阳光的照射下,它更加挺秀,叶片反射着光亮,花朵更洁白芬芳了。

夏季,七里香还是那样生机勃发,叶片浓绿色,不管阳光多么火辣,从不见它枯萎,它始终坚守着自己不败的信念。

当秋来时,它的颜色更加苍翠,不管秋霜如何侵蚀,秋风怎样猖狂,它始终挺立在那里,顽强的身姿如手握钢枪的战士。

在寒风肆虐的冬季,七里香依旧坚韧不拔,傲雪之姿令人赞叹,别的植物此时叶落枝枯,它却始终郁郁葱葱,枝青叶翠,就如它的名字一样,七里飘香,也像我们伟大的革命先烈,精神永存,万古长青,这一点,也是我由衷欣赏的地方。

可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两棵七里香会遭遇灭亡的命运,它被人连根拔去,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棵红叶石楠,我心底的愤怒,如沉默的火山,想要破口大骂,是谁这样愚昩,摧毁了曾经的美好的生命!虽然新种了两颗同样高大的红叶石楠,可是,我心中仍然隐隐不安,谁知道红叶石楠能否存活,不出意料,半个月之后,红叶石楠的枝叶慢慢枯萎,豪无生机,仿佛失水的鱼儿一般,在枯涸的沙滩上挣扎,却是徒劳,多么令人揪心,它们原本也是生机盎然的生命,可是却因为人的愚昧,而走向枯萎,慢慢灭亡。一个月后,红叶石楠变成了枯树,通身上下萎黄干枯,没有任何生的迹象,用手折下一根枝条,灰白色,没有绿意,没有一丁点水份。这昭示着它己死亡,再没有生的希望。

由秋到冬,冬去春来,那原本属于七里香的土地上,始终挺立着这两棵死树,仿佛骨骸一样,睁大着空洞的瞳孔,发出无声的控诉与追问。可没有人再会投去欣赏的目光,只是漠然走过。面对这衰败,死亡,没有人去在意。

我每天由此经过,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既难过又愤恨,这些愚昧无知的人类,总是弄巧成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是毫无顾虑地推毁美!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破坏宜居环境。前几天,我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重新栽种两棵七里香,我发现在旁边的七里香树下,长了不少小树苗,于是就地取材,拔了两株健壮的苗子,移植到原先的七里香的位置,由于没有铁锹,我就手挖树坑,好在下过雨后的泥土比较松软,几下就挖了一个浅浅的坑,把小树苗小心放进去,填好土,再取水浇灌,望着这象征生命与生机的绿色,我由衷地微笑了。静静地站了会儿,就回家了。当晚,就下了一场大雨,我从梦中醒来,想到七里香在吸吮雨露,慢慢生长,心中满怀希望。但愿它会存活下来,不负我望,长成大树,取代那两颗死去的红叶石楠,站成一方永不败落的风景,这就是我种树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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