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养成一个习惯,无论去哪里,只要方便摆书、放书、藏书的地方,我都设法留下书刊的影子,尽可能将我策划出版的图书杂志分享给更多读者,从而实现 “潇湘文化,影响中国”。
但时常有人说,影响中国不算本事,影响世界才算能耐。也许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自2016年开始,我设法与欧美出版社及华人报刊合作,慢慢的,我通过图书出版这条渠道走出国门。
很多人把出版看得很神奇,我却感觉很简单。有好的作品,找好的翻译,联系好的出版社,我们将作品编辑、校对、排版、设计、印刷好,办完相应出口手续,作品就名正言顺走出国门。但问题又来了,在欧美,他们意识形态不同,会看来自中国的图书杂志吗?甚至有人提醒我:“别弄一堆文字垃圾污染世界。”
老实讲,我是不大相信现在的权威机构报告的。所以,为获取第一手数据,我计划在赴欧旅程中“丢书”,我想看看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或黑眼睛、黄皮肤的华人华侨究竟看不看我“丢”的书,或看来自古老中国的文化。
“丢”的第一本书在香港启德机场,我放一家咖啡厅门口。也许《我的人生四十年》封面很抢眼,不到十分钟,被人拿走了。边走边看,似乎有知音欣赏,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到了香港至卡塔尔的航班上,我将《潇湘文化》放在座位前的行李袋中,也许旅途乏味,或是想看看书,我有时拿出来看看,也有乘客跟我交换杂志。《潇湘文化》印刷很精美,在以奢华著称的卡塔尔航班上,丝毫感觉不到丢中国人的脸。不时有空姐向我微笑,我也抱以友好的微笑。我的英语不好,但在航班上留下纯中文杂志,何不开心呢?
到达波兰华沙后,我见入住酒店门口放了很多书,全是清一色英文、法文、德文图书,却不见有中文图书。我打开行李箱,取出随行携带的《人生四十年》《潇湘文化概论》放置书架上,我坐在一边,悄悄观察有无人看我“丢”的书。结果超出我的想象,不到三分钟,有老外看我的书,而随着团友陆续进驻,很多成员去看我的《人生四十年》。也是那一刻,几十位团友知道我是作家、我是“老总”。
到德国柏林,我们住到了波茨坦会议中心,虽不是历史上的波茨坦会议会址所在地,但相距不足两公里。酒店位于森林中,并不抢眼,环境却很舒服。我依照惯例,在前台书吧、房间抽屉放了我从国内带来的图书杂志。
让我开心的是,在德国乃至全程东欧洲六国“丢书”没有国内麻烦。如在国内,不管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展览馆,要将书刊免费放上架并不容易。要么要交领导审核,要么被保安、清洁工立马收走。在欧洲,“丢书”传递的是文化,是文明,但在中国,“丢书”可能被误认为撒传单,或传播虚假信息。总之,国情不同,好心经常办坏事,是极其令人伤心的。
从国内出发时,我带了几十本书刊,以为在欧洲可以放很多地方。但到斯洛伐克时,所剩无几。为实现东欧六国都“丢书”的梦想,我不得不控制“丢书”节奏。开始,只要有地方我便“丢”,但到后来,我只选择教堂、书店或皇宫“丢书”了。在欧洲,中文书刊也许是另类,但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走出国门的人增多,在国内也许无人在意我们策划出版的书刊,到万里之外的欧洲,往往出现“墙内开花墙外香”,好似“他乡遇故知”。
我习惯在我去过的任何地方“丢书”。今年在欧洲,明年应是美国了。哈佛大学、纽约大学……嘿嘿,我都“丢”。我要用行动让世界知道,在有华人的地方,一定会有中华文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