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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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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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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

走过的路,总会留下一些脚印。小时候读“老三篇”(《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就受到很大的影响,其中一些段落,至今仍能背诵,如“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为人民服务》)”;如“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愚公移山》)”;如“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纪念白求恩》)”——“老三篇”是政治文章,我们小不懂政治,但是张思德、老愚公、白求恩这几个人物,为我们幼小的心灵,植下了学习的标杆,让我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人。

那时候看电影,最喜欢抗日战争题材的影片,《小兵张嘎》《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游击队》《铁道游击队》等这样一些电影,让我们看到了日本侵略者的凶恶残暴,也让我们看了到中国人民奋起抗击日本帝国主义的英勇事迹——英雄人物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面对凶残的敌人毫不畏惧,表现出的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历史不能忘记,忘记就意味着背叛。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爱和恨,也会通过某种方式,埋在你的心里。我个人的成长,就或多或少地,受到以上那些文章和电影人物的某些影响。

十六岁过一点,中学毕业,我就到农村去插队,艰苦的劳动,磨练了自己的意志,十九岁不到,就又到部队去,在新兵连,指导员就对我们说:“当兵是为什么,当兵就是为了学会吃苦。”用朴实无华的语言,为我们诠释了为什么当兵的道理。我是南方人,是个小个子,劳动、训练、救灾、打仗,再苦再累,也要和大个子同步,不能落后半拍。每年的业务考评,也都是排在比较前的位置上。对外自卫还击战,面对战场,站岗放哨,随时准备战斗,不害怕,不退缩,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毫不犹豫地往前冲去,直至取得最后的胜利。退伍时,就带着一百元“安家费”——没错,就一百元——当兵除了吃苦,也不能发财。回到地方工作不久,又碰到企业改制、发不出工资那样的窘境,之后还下过乡,从事过许多工作,不论顺境逆境,有个信念始终支撑着自己,这个信念就是,走自己的路,不自暴自弃,不为环境所累,尽可能为自己留下一组“行得端,走得正”的“脚印”。

有了信念,对自己也有了一定的要求。从学校出来,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我都坚持读一点书。下乡插队时,就带了一本《鲁迅的文学道路》和一本《呐喊》,有这两本书作伴,晚上就不那么无聊了。在部队时,也是经常到部队的图书馆去借书读书,到连队的会议室去自学自习。为了多读一点书,还在市里的一个新华书店那儿排了一个上午的队,买到两套世界文学名著。在武汉上学时,买的书就更多了。

读书不仅能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也能帮助自己应对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各种人和各种事,学会如何恰当地接住话题和如何自如地表现自己,如何礼貌待人和如何区分善恶。因为读了一点书,在考职考学时,比较容易考上,工作也容易得心应手。从一个知青,一路走来,经历过许多艰辛,有些艰辛,是难以言说的。以后成为一名国家机关行政工作人员,并且在国家机关行政工作人员队伍里,还算头脑比较清醒,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都能坚定地走自己的路,为自己留下清晰可辨的“脚印”。

人生不容易,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环境,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要求,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要求下,是非对错,有时候就不那么容易把握,自己走的路,能留下什么脚印,也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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