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记

空闻记

文/叶潇（湖北）

1

山谷荒芜了。原野荒芜了。田园荒芜了。

就连一直欢快着的河水也荒芜了。

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鸟儿一只又一只的飞走

却有一块又一块的墓碑，不停地到来

在寂寥空漠的土地上

鳞次栉比的灵魂如此繁华

川流不息的灵魂如此拥挤

2

你端坐在莲台上

我居住在尘沙中

除了风的声音呼啸在耳际

你和我是同样的寂静

你真的看得透我的安宁么

我真的望得穿你的躁动么

3

仰望天空，我绕不开被虹彩环绕着的太阳

俯视大地，我逃不脱被阴影束缚着的月亮

我的一生是一条长长的线

只要我有一丁点柔软

那根线就会在我的心上结出一个解不开的结

4

为什么

在山门之内和尘世之中

我们采集了那么多甘甜的水

却浇灌出苦涩的食物

酿造出的也是辛辣的酒

5

你是一层纱

因为看见了你，而让我的世界愈发模糊

我是一缕烟

因为你的燃烧，而让我愈温暖愈加焦灼

6

尽管，我们只能龟缩在一个瑟瑟发抖的角落

但却仿佛看见了我们的灵魂

在任何一个地方呼啸不停

7

我确定不了一朵花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的

我已经在芳香的气味里沉浮太久

我已经在艳丽的颜色中翻滚太久

如若我把这朵花插到你的秀发之上

花朵枯萎以后，你还会一如继往的长久诱惑我吗

8

我不能把一片云彩

像风筝一样攥在手中

我只能把云朵挤出的的泪水

捧在掌心

那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甘露

那也是我永远找不到根的荡漾烟波

9

当一首诗穿透了尘世

所有的命运，又怎能不比纸还薄，比纸还要脆弱

门前的山和窗外的水

都再也变不成一幅饱满的画卷了

唯留下一个骨瘦如柴的人

与一张吱呀作响的门扉

成为了这个世界最生动的一幅风景

10

眼睛是不可靠的

心灵也是不可靠的

从眼里流出的泪与从心中滴下的血

也是不可靠的

但你会停止哭泣吗

但我会停止呻吟吗

11

既然谁也不能让这个世界消失

那就让这个世界埋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