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的黎明

苦楚的黎明

文/叶潇（湖北）

1

难道暗夜溜走了

刺穿窗棂的那一缕微光，就一定是晨曦吗

难道太阳升起了

唤醒眼睛的那一道闪亮，就一定是光明吗

2

连温情脉脉的雾也不愿意留下来陪伴我了

我还能继续爱着那颗残留在天上的星星吗

我还能继续枕着月亮的臂弯，滴下我的眼泪吗

你给了我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道路

说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你知道吗，我还不想让夜晚结束

那被你终止的，是我渴求已久的梦

3

我不能把时间拉长

你又为什么要把岁月撕开

那是属于你的幕布

可你换上的，是我不愿再穿在身上的衣衫

4

我的床榻。我的房屋。还有我收养的那条狗。

全都还匍匐在地上，你却让我站起身来

他们全是我的最爱

你让我迎接的，如若不能像我一样爱着他们

我加入迎接的队伍，就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如若你是我舍弃他们

不论你赐给我的是何样的光明之地

都比不上我守护了一个夜晚的黑暗那般温暖

5

我不知道

为何你呼喊的黎明一旦到来

黑暗就必须成为被踩倒在地上的奴仆

我多么希望能有一扇让光与暗和平共处的门

我喜爱在光明里挺拔的身姿

但我也怜惜在黑暗中蜷缩的身影

这两个地方都是我的选择

都是能让我泪流满面的家园

6

无论多高的山，也会有太阳的滚落

无论多深的海，也会有月亮的升起

清晨与黄昏，没有谁会胜利，没有谁会失败

只会有相同的思念，牵着彼此怅然的手

7

你是一株新芽

在你的蓓蕾上有夜晚的露珠，让你摇曳得更安然

我是一片落叶

在我的脉络上有清晨的霜雪，让我飘舞得更坚强

你正亲吻着我的过去，我正拥抱着你的未来

这就是不能相守终生，却能用生死向对方致敬的爱吗

我们无需彼此回答

互相看上一眼，便已足够

8

这个黎明因为有太多的疑问存在

被酿成了一杯苦楚的酒

虽然难以下咽

但我们还有一个甜蜜的夜晚未曾过去

像一盘佳肴，等待我们的品尝

你会选择哪一种味道，轻轻送入我的嘴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