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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祥(山野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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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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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朋友

        今天早晨大夫通知,我可以办出院手续。出院后要求在家继续压床,直至肿块完全消失后,才可短距离行走。

从正月初八到二十一都在医院度过,几乎大半个正月的时间,就被医院收割了,就要出院了,心情豁然。但是看看左右邻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儿子看出了我的情愫,调侃说到,“你们看我老爹这么重情,有点舍不得病友了,要不你们加个微信,闲了聊聊……”

说真的我在25号公寓的这十天,陪走了两轮床友,这次住24号的是一位大叔,26号的是一个小朋友,很懂事,也很会说话。

他进来时,看我扎了辫子,或者是有点小可爱,或者觉得我像电视剧里的坏人,刚进门就和我搭讪,爷爷叫个不停!这孩子也让我喜欢的不得了。

每天我们吃早点的时候,他和我都要头对头喝一包奶子,他也会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候也会问的我哑口无言,为了不让他对大人失去信心,我只能编故事了。

我也会给他说一下,乡村里那些好玩的地方。于是我们的关系是特别的铁,近乎于形影不离。有时候,我翻个身或者起床的时候,他都会跑过来扶我,嘴里还一个劲的问我痛吧。

一转眼就两天过去了,那天早晨我们又头对着头喝奶子,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就逗他说,以后不要叫我爷爷,叫我祥哥,他忽然来了一句,"那你长了胡子后,头发又白了我叫啥?"

瞧,这小家伙又把我问住了。

他在医院时,见到和我年龄相仿的大夫,都叫爷爷,把所有护士都叫姐姐。每天没事我就和他开玩笑,说我要出院了,他一听我要出院,就跑到外面找他的护士姐姐去了。

我觉得护士们都被他喊昏头了,他是一直跟在护士后面就说个不停,"护士姐姐,那位扎辫辫的爷爷都出院呢,我啥时候出院呢,"就这句话一天能问二十遍。

护士们都很忙,可能是被他问破烦了,就吓唬他,"如果你乖乖的躺在床上,明天就出院,如果你一直吵别的病人,我就给你打针呢!"

听说要打针呢,他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就钻进了被窝里,马上就成了病号,说啥他都一动不动的,喝水都要让他爸妈喂呢!

这小家伙第一天就和我成了好朋友,说真的,在被疼痛折磨的这些日子里,有他我感觉疼痛能减百分之八十。

他就像一剂止痛药,痛的时候和他开两句玩笑,瞬间就会轻松很多。他和我做得一个手术,奇怪的是他早晨做了手术,下午就满地走来走去,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和他相识几天时间,我们整个公寓共享了最快乐时刻,因为有他,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农历二十一。

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做了十一天木偶,走了几天猫步,终于能像电视里的熊二一样,能走几步正常的八字步了。

今天阳光充足,左床的病友说,这是一个值得期盼的日子,陪护大姐也是一位有趣的人。她笑着说:“大兄弟,你可以出去乡约江湖了,见一见,你想见的轻柔树影里那些含笑的人,他们都在等你把酒问青天呢!”

只有小孩子用他可爱的小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我,他好像要在我的脸上,找出个什么东西似的,说实话我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

忽然他说话了,“爷爷,你就要出院了,能给护士姐姐说一下,让我也出院行吧,我都在这里睡了五天了,姐姐她们都要去上学,我也要出去上学去呢。”

这孩子他眼珠子不动的看着我,让我当时还特别感动,认为是这小家伙舍不得我离开,结果是扛不住医院的封闭式治疗了。看来这大小的人都有点小破烦呢,他也想赶紧出去透透气。

但是接下来,小孩子的说的话,差点让我禁不住泪奔,我就不明白这小家伙,咋这么容易让人动情呢!

“爷爷,你今天出院后,咱们还会见面吗?你还说带我到砚台山去放直升飞机呢,还说你们庄子里有一个大土墩,土墩上有一只老鹰,还说那只老鹰会唱歌……”

他一下子就说出了我五天来,对他说的全部话,让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瞬间我感觉,这小家伙长大后,绝对是个记忆力非常好,也非常重情重义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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