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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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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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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随笔

  / 陆相华

古镇的全名叫古鲁板蒿镇,古镇是古鲁板蒿镇的简称。

古鲁板蒿是我的原乡,听到古鲁板蒿撤乡设镇的消息已经有几个月了。作为漂泊他乡的游子,无论如何都认为这是方志中值得庆贺的事。古鲁板蒿镇隶属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敖汉旗。古鲁板蒿镇位于敖汉旗西北部,距离国道305线翁牛特旗段15公里,距离国道111线敖汉段22公里。科尔沁沙地南缘,属半丘陵半沙地地区,是一个典型的农牧结合经济类型乡镇。古鲁板蒿虽是新镇,但镇却是古镇。史记:清顺治年间(1644~1661)建村,系古鲁板蒿镇政府和古鲁板蒿村委会所在地,至今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古鲁板蒿”系蒙古语,正音正字为“固日班花”,意为三座山。三座山分别是位于西湾子村(原八家村)的莲花山,位于孤山子村境内的二龙山,另一座是位于黄羊洼的敖包山。古镇不但有山,而且有河。古镇民风朴实,山清水秀,是敖汉旗境内著名的“鱼米之乡”。古镇的人们智慧勇敢,善于传承,是敖汉旗境内有名的“人文小镇”。

《热河志》载:“敖汉莲,敖汉所产,较关内尤佳,塞外地寒,草木多旱黄落,荷独秋尚开,木兰回跸时犹有开放者,山庄移植之。”莲花山位于古镇之西南,它不仅形似莲花,更重要的是历史上此地确有莲花生长。清朝皇帝康熙爷在巡访敖汉时路过此地,远远望见前面一山形似莲花,于是即兴近前观看,熟料山前一水泡子里竟然有莲花绽放,在“北雁南飞,落露成霜”的晚秋时节仍争芳斗艳,康熙皇帝不禁龙颜大悦,随将此山命名为莲花山。不但命名,康熙爷还为莲花山之莲花亲自赋诗:“毕竟天然造化工,方能巧合古今同。喷云百尺穿岩石,瀑布千层点药丛。波涌白莲承晓露,溪浮绿盖动香风。经声似脱红尘外,泡影依稀宇宙中。”到了乾隆年间,乾隆对“敖汉莲”仍情有独钟,并亲自赋诗一首:“芙蓉出水塞垣开,秋浦偏看霞锦栽。十大谁诚分玉井,灵根真自敖汉来。”

二龙山位于古镇南端10公里处,隶属于孤山子村委会。据说上古时候,古鲁板蒿地区连年大旱,民不聊生,怨气冲天,惊动了玉皇大帝。玉帝派蛟龙、蟠龙下界,视察民生,造福百姓。这一年风调雨顺,老百姓丰衣足食。可谁知道第二年又是大旱,他俩又被派往凡间。他们化作两个俊美少年视察民情,看到一个粉面朱唇、体态婀娜的女子在池塘边一边洗衣一边歌唱,就上去和女子攀谈,得知女子名叫“莲花”,从小失去父母,孤独一人。莲花见两位公子面目和善,谈吐风雅,顿生好感,就邀请他们到家中做客。可是日子一长,二龙都动了凡心,爱上了莲花。二龙商定背着荷花来一场决斗,胜的娶荷花姑娘,败的返回天宫。两条龙现出原形,一个翻江倒海,一个吞云吐雾,却把莲花姑娘吓得魂飞天外,香消玉殒。从此,二龙化作两座小山,日夜守护,无心施展法术,也忘却了呼风唤雨。

明代时期,黄羊洼是一片广袤的草原,野生动物品种繁多,最常见的就是黄羊。如今的黄羊洼,虽然没有了黄羊,但是绿色如茵,水草肥美。在秋阳光的映衬下,五颜六色的经幡和纸旗随风飘动,巍峨的敖包山显得格外美丽。敖包山周围蒙汉杂居,民风淳朴,附近的村民每年都要进行一年一度的祭敖包活动。当然,平时也有很多回乡的游子捡拾一片乡情,献上一腔思念……每到农历五月十三,天色微明,村民们从四面八方云集赶来,四面放着烧柏香的垫石,祭台上供有整羊、马奶酒、黄油和奶酪等。古时候由萨满巫师击鼓念咒、膜拜祈祷,在近代则由喇嘛焚香点火、颂词念经。祭祀时,牧民们都围绕着敖包,一边转,一边唱着歌,祈求风调雨顺、人旺年丰。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先后两次视察敖汉旗,就站在敖包山顶上,环视“黄羊洼牧场防护林”的生态建设,称赞这里的人们把昔日的滚滚黄沙改变成“绿色长城”。

说起古镇,不得不说古河。古河,名叫老哈河。老哈河是中国辽河西源西辽河上源,古代称之为乌候秦水,蒙古语称之为“老哈木伦”,“老哈”来自于契丹语,是“铁”的意思。老哈河发源于河北省七老图山脉海拔1490米的光头山,向东北流入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境内,于翁牛特旗、敖汉旗、奈曼旗的交界处,与自西向东流的西拉木伦河汇合后成为西辽河。古镇地处老哈河流域,西南部辖区位于红山水库右岸,东北部辖区位于红山水库下游。老哈河流域的人类文明历史悠久,老哈河流域就是红山文化覆盖区。大约7000多年前,我们的祖先红山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1971年5月,辽宁省昭乌达盟翁牛特旗三星他拉村在北山植树时,意外掘出一件大型碧玉雕龙。其后不久,在敖汉旗古鲁板蒿等地又陆续发现了数批玉雕龙、大型勾云佩等红山文化玉器。因此,古镇文化,是红山文化,也是人类文明也是的重要组成部分。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镇是一个蒙汉杂居的地方,且很多地名延续着蒙语的传统,比如“古鲁板蒿”、“白音海”、“东他拉”、“哈拉乌苏”、“敖宝呆”等。然而,随着红山文化的迅速崛起又为古镇增添了许多谜一样的色彩。也就是说,古镇的历史远远不止300年,确切地说,叫千年古镇也并不为过。在惊叹千年古镇之余,我也仿佛看到先民们佝偻着腰在树林边汲水烧制做饭用的锅,盛饭用的钵,他们用一笔一画勾勒着洪荒燧影,描摹着自然的山水,表达着对生活的向往和渴望。跨过波涛汹涌的大河,走过千年光阴的古城,我既能到古镇那厚重的历史,又能领略古镇那模糊的惆怅。

古镇用一颗超然物外之魂,驶过荒凉的古道,经历过战争和匪患,吻过那些悲凄的废墟,依然将我们的人生与苦难演绎成各种不同的音符,在千年跌宕的余音里传唱……

2018-06-18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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