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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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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3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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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情深深几许

文/ 陆相华

岁月周而复始地流走,那些烟云般的往事,那些烟云里升腾跌宕的人影,在我醒来与睡去的光影里交织、缠绕,无论怎样努力去忘却,它们都已深深镶嵌于我生命当中。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居然突发奇想,能不能通过自己创办的《故乡文学》(微刊)发起一次征文,把曾经在木中的一些过往记录下来呢?在经历了整整七个月的栉风沐雨和繁星闪烁之后,20多万字的《木中记忆》终于如期完成。正当我准备喘口气、歇歇脚的时候,原木头营子高中校长张凌先生的新书《山居忆往》又如约而至。随手翻阅,便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童年的颠沛流离、少年的励志苦学、初入教坛的忘我投入,以及在激流中艰难生存的坎坷经历,一桩桩、一件件如行云流水一般浮现在我的眼前。其中亲情、友情、师生情,以及创业的激情都融入其中,时而让我激昂奋进,时而让我泪眼婆娑……

张凌先生凭着一腔热血,托起了木中和箭桥两所中学的奋斗故事更是创造了人生的巅峰之作。敖汉旗教育局局长葛学文在《山居忆往》序言中说:“他是敖汉教育园地里的拓荒者,堪称敖汉教育界为师者、为校长者的楷模。”

少儿辛苦砥钝锋

河流,土地的血脉,生命的源泉。相传乾隆年间,皇帝巡幸敖汉车罗城、半拉山一带。时逢盛夏,酷热难捱,乾隆命士兵去找水,可怜的军士们踏遍周围山川,不见滴水,乾隆龙颜大怒,逐渐派往找水士卒九十九人。待乾隆一贴身侍卫前去找水时,侍王死意已决,便心下一横,跪爬向前,遥指天边大叫:“水来!水来!水来!……”喊音未了,只见山谷之间的驿道上,一条清泠的溪流如银龙跳跃,顺辙而下。三军无不惊奇,“叫来河”由此而名。大约道光或嘉庆年间先祖张德明、张德亮兄弟逃荒落户敖汉丰收乡草房沟屯叫来河一带,开始开荒拓土,维持生计。到了曾祖父张维勇、张维瑞时家境日盛。至二十世纪20至40年代,爷爷张聪已是伪满甲长,张户人家的日子已进入鼎盛时代,家有良田几百亩、三挂大车,又雇用长工数人,忙时还有短工十几人。如今,草房沟张家大院的还残存着一段高一丈五的大墙和隐约可见的土炮台底座……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有这样几句词。张凌先生的出身与曹雪芹的身世颇有几分相似。一九四三年正月初三,张凌先生于草房沟张家大院出生。一九四六年共产党领导的土地革命已波及敖汉旗。也就是在一九四七年冬月,在丰收乡马圈子教学的父亲张文华,被当时的农会抓走审讯。张凌先生在《山居忆往》有着这样的描述:于是,父亲心生一计,从下午起说拉肚子,多次去茅房,夜里又出去几次,看守人又困又烦就不跟他了,后半夜父亲借入厕之机跑了,直奔林木丛生、高山深谷的大红圈,以后又去古鲁板蒿(乡镇名)收甜草的小收购点记账,时隔几个月又在后古鲁板蒿教学,先教《三字经》《百家姓》等,后教解放区印的新课本,诸如:“一个人”“两只手”“人有手”“会做工”等新内容。

就在父亲被抓前两天,爷爷奶奶果断出招,让他和他的母亲去穷亲戚家躲躲风头,免受皮肉之苦。约一九四八年春,土改政策纠偏,无民愤者已不咎既往。张凌的父亲张文华才把他们母子接到了古鲁板蒿,住进三间一顺的水厦子。

大约在读三年级的时候,先生和长自己五岁的小叔一起翻到了父亲的一本《新儿女英雄传》,并对里面的人物熟稔于心,至今难忘,后来又接触了《红楼梦》《八宗剑侠》《荒江女侠》《七侠五义》《小五义》等。五年级的时候,开始步行到距离古鲁板蒿八公里的管家地去读完小,一九五六年考入新惠中学,时年仅十三岁。张凌先生在读中学的时候赶上了1950年“抗美援朝”,1958年“大炼钢铁”等各种运动,然而张凌先生仍然没有放弃读书,学校的阅览室、街里的新华书店都是他课外活动和星期日必须光顾的场所。也正是那时候,张凌先生分期读完了《林海雪原》《青春之歌》《野火春风斗古城》《青年近卫军》《卓娅和舒拉的故事》等不少书籍。

除了阅读一些课外读物以外,张凌先生还通过课余时间参加班级里的文艺队,并学会了《打猎舞》,四男四女,先生还是男生的领舞,由于勤学苦练,学校文艺汇演时获一等奖,穿民族彩袍、皮靴,英姿飒爽、婀娜多姿。文艺队还多次代表旗政府大礼堂演出。最难忘的一次是1958年夏季给国家农业部赋部长蔡子伟所陪苏联专家组的专场演出。

在新惠中学读高中阶段,张凌先生最感兴趣的就是俄语。先生还对自己的俄语教师念念不忘,他在《山居忆往》对自己的俄语教师胡辛有着这样的描述:这位老师承德师范毕业,聪明过人,记忆力非凡,对学生一视同仁。他有广博的知识,“我”怀疑他头脑里把世界知识库装进去了,你问他古今中外问题,几乎无所不知。俄语是他自修的,发音和教学留声机几乎一致,他读了一段课文好像从留声机里拷贝下来的……由于自己家庭出身等原因,张凌先生并没能如意地考上大学。又因为自己爱好文学,毕业后想写点东西,胡辛老师就一边鼓励他考大学,一边学些写文章的技巧。“这些话我奉若神明。”六十多年过去了,回忆恩师,张凌先生仍然是历历在目,如此感情,令人动容。胡辛老师对张凌的谆谆教诲,也让人想起了鲁迅的《藤野先生》。

1962年高中毕业以后,张凌先生就回到了他的第二故乡古鲁板蒿,感受“锄禾日当午”的田园生活去了。在回家务农的日子里,张凌先生学会了种地、耪地、割地以及坨坯、打墙等各种农家伙计,而且是一把好手。《山居忆往》中记录了张凌先生在务农时打羊草的那段时光:处暑至白露这半个月是打羊草的黄金季节。一是季节初秋,天已凉爽,打下的草不易腐烂;二是打草归个人,找个机会卖掉,价格不菲。打草工具叫钐镰,木把长约三米,刀具宽约普通镰刀的两倍,长约普通镰刀长的三倍……刀锋过处,没膝杂草纷纷倒地。只听“刷刷”的长短音,脆声与否就能分辨出打草人的技术与体力优劣。三叔领着姑娘彩娟、亚丽;我领着妹妹亚娟,在阴沟坡占了一大片草场,打响了一场对羊草的歼灭战,整个山坡煞是壮观,刀具飞扬,说声不断,牧草一溜溜增加。

张凌先生在《山居忆往》里说:“两年的农村生活,煎熬和锻炼,是我人生中一大转折,影响了我一生,农民的吃苦耐劳,坦诚忠厚,任劳任怨,对党和国家的热爱,信任,都是知识分子应该学习的。”

教学生涯建奇功

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都要充实自己,把自己的能力变得越来越强,那么一旦遇到机会,你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因为你已经准备好了。1964年8月份,张凌终于有机会成为一名代课教师。8月30日,古鲁板蒿总校长兼完小学校长王廷玉找到了张凌,说经学校研究决定让他教五年级,除了图画以外,语文、算术、自然、音乐、体育五科教师由张凌一人担任。音乐没问题,因为在初中的时候学过简谱,也学过五线谱,高中阶段跟於祥生老师学过二胡。自然和体育也应该是小儿科。其实最主要的功课还是在算术和语文上面。由于张凌的语文天赋很高,语文的教学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权衡利弊,算术应该是他认真研究的,而五年级的算术最难的部分可能就是分数的应用。为此,他自创了不少教学方法,并且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教完了五年级教六年,通过学校的考核,学校又决定把小升初的任务交给了他。1966年7月考完初中,8月中旬发《录取通知书》,结果考上新惠中学的有11人,打破了古鲁板蒿完小每年最多考3人的历史记录。然而,历史并非一直前行的,也就是那一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中国社会进入十年浩劫时期。在这场动乱中,张凌和他的家族都受到了很大的波及。首先是张凌教的收到新惠中学《录取通知书》的11名学生,何时报到,由“另行通知”到“遥遥无期”。由于家庭出身的原因,先是通知张凌教二年级,再后来,也就是1968年2月28日,被学校解雇了。先生在《山居忆往》中说:一个代课教师又是富农出身,这在当时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1969年4月28日,公社教育组临时负责组又找到了张凌,说经组织研究决定让他回去上课,并且补发了8个月的工资,外加取暖费共290多元。4月30日上班教六年级数理化,那时的六年级属于初中一年级(小学已实行五年一贯制)。张凌先生在《山居忆往》中回忆:1969年下半年赤峰市划归辽宁省,学校当时的负责人是车永老师,他善于管理,组织能力强,他爱好体育,学校的篮球队应运而生。张凌先生的《山居忆往》不但具有人文价值,还具有史料价值。其中记录了当年篮球队员名单:车永、李向廷、王成志、张凌、穆廷玮、刘振山、朱春武、王景远、王军等。学校的文宣队也很活跃,由张凌、陈新、王景远。1992年年冬全旗文艺汇演荣获第二名,先后有尉建辉、潘淑学被敖汉旗乌兰牧骑选入。一个农村学校能有两名学生被选入乌兰牧骑,当时被传为佳话。

1975年8月,张凌先生被任命为古鲁板蒿小学负责人。当时古鲁板蒿小学的教师都一心一意服务乡梓。如:周致武老师的数学,运用启发式、教风严谨,以后的王少民,徐永德、刘国清、朱春武的数学教学在全公社都首屈一指,得到了师生和家长的认可。语文教学中王玉枝、王桂兰、杨永卉、钱秀英、徐永廷、张亚娟等老师的教法、成绩也在全公社名列前茅,还有尉兴怀、于芝峰等同志经教学历练成为骨干教师。王桂兰、王军获赤峰市教育局奖励,穆廷龙、李向廷、于洪江、王成志都历练成挑大梁、能管理的一校的角色。古鲁板蒿小学从1978年至1983年凡全公社统考,各年级组成绩均第一,学校的名次当然第一。学校的知名度在全公社乃至全旗县都具有较高的影响力,张凌同志的教学管理才能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由于各方面表现突出,张凌同志于1976年7月1日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83年5月,在古鲁板蒿小学工作近19年的张凌同志被调任古鲁板蒿总校任副校长,分管教学。1983年末,敖汉旗政府把古鲁板蒿乡一分为二,即古鲁板蒿乡和康家营子乡。1984年5月,张凌同志被调任康家营子乡总校任校长。时值全旗中小学田径运动会。经过近一个月的苦练,康家营子总校荣获全旗第二名,第一名为古鲁板蒿总校。

1984年9月,张凌同志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赤峰行政干校(内蒙古电大党政干部专修科),全脱职,毕业属于大专学历。那一年他41岁。赤峰行政干校是培养干部的摇篮,学员来自全市党政、公检法司、文教卫生、工青妇、金融界、工商联等多个行业,被人们暗称为赤峰的“小黄浦”。从年龄结构来看,当时最大的51岁、最小的20岁。《山居忆往》中介绍:二年的学习期间,校方的管理制度非常严格,平时小考不断,有月考、季考、学期考、学年考。张凌同志的毕业成绩除了《形式逻辑》得了60分以外,其余十科均在80分以上。在赤峰行政干校两年的时间里,为张凌同志积累了广泛的人脉。与之个人关系比较密切的有姜仕元、谭玉永、白续桂、齐成玉、董德义、吴春林、郭志民、刘凤朴、徐福学等人。毕业后经过历练,大多数学员成独当一面的科级或县处级领导,也有几位升为副司局级领导。

“一个男人最高的品味,就是他所选择的女人。”先生在《山居忆往》中曾多次提到他的爱人“肖老太”,“我在外读书,肖老太承担起操持家务,抚养教育子女,照顾老人的重任,又要做好供销社份内工作,很受累,堪称贤妻良母。妹夫穆廷龙,妹妹亚娟为照顾父母也倾其所能,妻侄女婿尉兴怀每逢雪天都要去家门外扫雪,以防肖老太及老人滑倒……”此情此景,令人动容。对于张凌同志,二年干校无论从理论修养上,还是学识水平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为以后工作开展铺平了某段道路,也是他人生道路的一个重要转折。

木中不是修行地

1986年7月,张凌同志从内蒙古电大党政干部专修课毕业。8月20日,接任职令去小河沿高中任校长,股级待遇。小河沿高中系1984年古鲁板蒿高中部分学生和教师合并到河沿初中,合并后更名为河沿高中。张凌同志调入小河沿高中时的师资情况,还有些骨干教师,如语文老师李海玉、康幼学;数学老师高文友、于宏君,白亚然;历史老师王守忱;地理老师单荣;政治老师司林、王君玉;英语老师武玉洁等。然而,小河沿高中当时还没有家属院,已婚的教职工都在外面住民房。为了吸引住一些教师骨干,张凌校长找到了时任四道湾镇长宋仕清,书记王杰,又找到了四道湾村书记主任。几经周折,终于在1987年5月,在京通铁路小河沿段于去新惠公路交叉口南距铁路200米处划5亩地为学校家属院宅基地,对调动教师积极性起到一定作用。

1987年7月份高考,考上了4人,文科葛学文,理科李功立、李洪民、裴广玉。同年8月张凌同志又接到调令,去新建的木头营子高中任校长,艰难的征程又开始了。

20世纪80年代初,内蒙古自治区和赤峰市批准在敖汉旗所在地由新惠镇搬迁至木头营子乡政府所在地。木头营子乡属于蒙汉杂居地区,植被差,一入春就沙尘滚滚。由于资金等各种原因,旗政府暂停搬迁。后经敖汉旗领导研究决定,利用残楼来办一所高中,以下洼高中搬迁至木头营子为主体,再扩大招生,更名为敖汉第二高级中学,因邮递、行文常与新惠二中混淆,1988年4月又更名为木头营子高中,其中教师有下洼过来的20多人,其余教师从敖汉北部13个乡镇初中尖子教师中调动而组成木头营子高中基本教师队伍。招生情况,除了高二、高三学生是原下洼的高一、高二学生平移过来,高一学生,基本是面向敖汉北部的13个乡镇。而张凌校长的赴任属于临危受命。

木中不是修行地。1987年秋,张凌同志到木头营子高中赴任,基本上属于“要人无人、要钱无钱、要物无物”的“三无”校长。因为张凌接到调令之前,没有任何一位领导跟他谈过话。张凌校长在《山居忆往》一书中有着这样的描写:“(1987年)约8月20日我从古鲁板蒿乡孤山子火车站坐火车经羊场抵敖汉站(即木头营子境内),全程约30公里,从敖汉站到(木中)大楼约3公里,我徒步而行,从东往西折返,公路北面是居民区,叫三间房;公路南面是碱甸子,几乎寸草不生。骄阳似火,我走得满脸大汗,约40分钟到原建的旗政府办公大楼……我一看心凉半截,满院蒿草及腰,垃圾遍地,沙包处处可见……准确说不能叫院子,因为没有院墙,南面平房区有残缺不全的土院墙。我大体估算了一下,按工程进度最快得9月10日开学。”

1987年10月份,学校的采暖工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原通往楼内管道需检查维修,又新开挖掘锅炉房约一百至二百米的新地沟,取暖新管道至南面的教室和高三男同学平房宿舍区,新安装管子和暖气片。11月始,天开始冷了起来,夜里的北风一吹,直袭学生床铺。针尖大的窟窿,斗大的风,学生们的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学校总务处晚饭后,命令班主任、班长、生活委员组织疗冻伤小组,抢回辣椒水,强令学生泡手泡脚……那时候的木中建设有点像南泥湾大生产运动,学生上课之余还要挖暖气沟,出去捡石头修篮球场等,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木中精神。

“要英雄世界观,不要孬种世界观,就是不服输,做响当当的铜豌豆!”为了深入贯彻执行“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的指导思想和木中精神。张凌校长根据学校教师队伍实际状况,提出“五子登科”的留人政策,即“房子、孩子、妻子、园子、车子”,五子登科是稳定教师队伍解决突出问题的务实之功,而“鹊桥”委员会的成立亦是他煞费苦心为年轻人量身定做的暖心安心之举。他要求别人做的,自己首先绝对做到,真正做到了自知知人,自律律人,自立立人。在他身上体现出慈父的仁爱,严父的刚正,长者的风范,强者的姿态。他推功揽过,由己及人,为想事儿干事儿的人撑腰,对整事儿误事儿的人深恶痛绝。而他和他的班子成员也做到了清正、敬业、先人后己。回过头,看看他走过的路,遇见的人,做过的事儿,一系列生活场景、人物关系、故事情节,其中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令人百感交集,就是一部生活史诗。

“不吝赞美,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将心比心的善良。”张凌校长在他的《山居忆往》中指出,学校办得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要有一支团结能战斗的队伍。为此,他多次提到他的老搭档张文礼、张耀、刘海宽、辛兆义、张文寿,还有一大批年青优秀教师王中华、王立恩、贾国龙、齐会才、李青松、李淑慧、祝和林、胡文凤等。甚至连烧锅炉的赵凤君、敲钟的孙文,他都不吝赞美之词。“男人的成功都有一个贤内助。”张凌校长还对自己老伴肖广珍女士给予高度赞赏,无论是在“阶级斗争”年代,还是多年的工作、生活之中,她都充当着重要角色,只可惜“肖老太”永远离开了我们……

“五子登科”工程的逐步实施,木中的教学质量逐年提高,学生的数量也逐年扩大。到1990年时,学校已有18个在籍班,2理1文3个补习班,学生总数1300人,高考录取22人。1993年高考录取人数为73人,与赤峰是红山区四中高考录取人数持平。经过全校师生的共同努力,木中营子高中这座航船终于在敖汉北部的茫茫沙海中乘风破浪,扬帆远航。

一箭冲天几霄凌

木头营子高中从1987年建校到1996年已走过近10个年头,任课教师逐年成熟着,步入大学殿堂的学子逐年增多着,可木中南院的教室是1985建的针织厂房和工人宿舍改造的,属于危房。从1995年起,学校就向上级领导申请建教学楼改善办学条件。1996年市委批50万给木中建教学楼。这楼往哪里建?是在木中原地,还是到敖汉旗政府新惠。时任敖汉旗分管教育的鲍桂荣副旗长、教育局邵学贵,他俩对木中的进步了如指掌,对木中教师的不稳定因素也心知肚明。因为木中培养出的一些出类拔萃的老师有不少被挖走。

1996年,源起于一次秘密会议,张凌校长开始借力谋势,策划木头营子高中搬迁。在旗委决策,人大决议,政府落实,乡镇部门支持的情况下。历时三年的谋划、建设等无数次腾挪辗转,终于在2000年秋天,一举完成了搬迁工作,从而成为敖汉高中教育史上的一次壮举。《山居忆往》中记载:箭桥中学教学楼5200平米,可容纳30个教学班;宿舍楼5100平米,可容1800人住宿;餐厅1620平米,可容1800人同时就餐。教工住宅楼3200平米,可解决40户家属住房问题。再加上3400平米锅炉房,3600平米平房教室及附属设施,总建筑面积为19000平米。箭桥中学居高临下,教学区地面与敖汉电视塔尖等高,若有一瀑布飞流直下,或被疑似银河落九天。

木头营子高中搬迁以后更名为箭桥中学。关于箭桥中学名字的来由还有一个故事:敖汉旗新中街最南端的一个小桥,名字叫“火箭桥”。因为箭桥中学在火箭桥的西南方约一公里。木中整体搬迁之前,一些才子开始琢磨给“木中”起一个新名,于是“箭桥中学”应运而出,闻名遐迩。

“一个好校长就是一所好学校。”箭桥中学刚刚立足,张凌校长就提出“高筑墙、广交友、多启发、少张扬”的办学理念。在教学管理上,主推启发式教学,教师成长实施捆绑式培带工程。在学校硬件建设上,实行“负债办学,适度超前”的策略。在箭桥中学搬迁前后的六七年时间里,张凌校长跟“钱”叫上了劲儿,人都说他善为无米之炊,跑部进厅张罗、勤工俭学赚点、学杂费收点、银行贷款、教师集资、个人借款、捐资助学……凡是关于筹钱能想的辙都想了,就差去银行抢钱了。这边琢磨钱,那边还要应付讨债的,长年累月的漫漫躲债之路,个中滋味非亲历者不能体味。

“进城以后,也就好比赶考,能否考中,面临诸多难题和考验。”为此,学校又根据学校实际情况制定了具体的办学指导思想:“以人为本,以德为先,以适应社会发展需求为出发点,营造现代化学校,培养具有生存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的多层次人才。”张凌校长认为,高中的主要任务是为大学输送合格的大学生和虽考不上大学也能适应其它行业需要的人才。我们的教学方法也应该从传统的“注入式”满堂灌,填鸭式的“被动式”教学,逐渐向“启发式”教学转变,并且逐步成为箭桥中学的一大特色。为教育长远大计,学校鼓励支持在职教师的函本学习,到2003年,箭桥中学本科毕业生占任课教师总数的87%左右。随着时间的推移,教科研项目也在日臻完善,箭桥中学《启发式、讨论式教学方法应用与实践》已全面实施,至2005年相继涌现出区、市、旗三级教学能手24人,学科带头人8人,骨干教师20人,优秀教师17人。

自木中2000年10月份木中整体搬迁到新惠以后,箭桥中学学生数量迅速增加,由原来的27个班,1600多人,到2001年已增到35个班2200余人,到2002年增至39个班、2500余人。箭桥中学从2002年起开始申建2号教学楼和宿舍楼。因为有原来建校经验,这次相对顺利得多。2003年9月18日,箭桥中学2号楼开始奠基。此工程到2004年8月交付使用。2号教学楼建筑面积8400平米,2号宿舍楼5600平米,总面积为14000平米。与此同时,学校又新购置电脑153台,新增10个理化生实验室设备、仪器、药品等。

鲁迅先生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营造现代化教学楼需要资金,而资金解决办法无外乎是学校勤工俭学收入,学杂舍费收取,银行借贷以及上级拨款等方式。这其中也考验着一个校长的办事能力和聪明才智,说白了就是考验其与各行各业的人际关系。为了进一步发展壮大,张凌校长又亲自出马,拿下了箭桥中学北外墙30亩教育用地,学校把这块坡地推成两个平台,一个建补习班教师,一个备用体育场,东西北三面建起围墙,外面栽三行树,如今,高墙林立,树木早已成材。至此,箭桥中学校园面积已扩至12万平米,成为远近闻名的花园学校。

奥斯托洛夫斯基说过:“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为碌碌无为而羞耻。”张凌先生说:“就我个人性格,喜动不喜静,恋旧,对自己尽力办的、付出艰辛的、已成型的物事,总是牵肠挂肚、珍爱有加。比如你亲手种的几畦菜,从洼地、打埂、搂平、浇水、播种、除草、施肥、间苗、培土等许多程序,收获时的喜悦不言而喻。”他把自己的全部智慧、心血和汗水都献给了敖汉的教育事业,以木头营子高中和箭桥中学为例,从1990年到2003年,学校培养出了5名全旗文科状元、4名全旗理科状元;从1988年到2000年,共为高校输送学生928名,为中专学校输送学生200余名,这是他给敖汉北部13个乡镇父老乡亲的一份特殊的礼物,他用自己四十多年的教育历程诠释了一个教育人的品格、口碑和高度。

“少儿辛苦砥钝锋,教学生涯建奇功。木中不是修行地,一箭冲天几霄凌?”张凌先生是我高中阶段的老校长,读先生的《山居忆往》,就像是和一个时光老人在对话,娓娓道来,又哲理深刻,穿越时空,梦驰母校,我又仿佛回到了那个曾经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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