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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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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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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山中即景

父亲承包的核桃园,满目苍绿,小核桃已长成了拇指般大小,今年挂果率高,略显稠密,看来又是个丰收的好年景。

夏季的酷热难耐,一连几天大太阳高悬,如同火烤般焦灼。我站在核桃树下,呆呆的望向田野,无际而辽阔的远方,视线所及之处是青山叠峦,夏季时节绿意连绵不断,延伸至遥不可及的天外。

山脚底下那条长长的河流亦是一条季节河,由于今年干旱严重,河水早已断流,河床裸露在外面,已经看不到昔日的水势浩荡,水流淙淙顺河道曲折蜿蜒流向远方,抬眼望去白茫茫的鹅卵石斑斑点点,铺满了整个河道,其间掺杂着一片片长势丰茂的水草,如同撒落的绿孔雀羽毛,人们在河道里来来往往,自由穿行。

如果在夏季,是雨水连天的年份,水流汇集较大,河床会随雨水的增加而涨满,那时的水就会没过唯一通往镇子上的小桥。要知道这可是等于断了我们全村人的外出之路,有得年景,会害我们一连半月困在村子里。即使出不了远门,只要雨水足够丰盈,就是一直呆在村子里也比现在的状况好,至少人们心里踏实,雨水充沛,年景就不会太差。

看着庄稼、瓜果一天天长大,我们就似乎看见了生活的希望。可这眼下的状况一连多日的干旱,真是让人看不到头啊!就今年的旱情,如果老天爷再不下雨,真会颗粒无收了,想到这里就让人焦虑不安,看着眼前这快要被烤化了的土地,蒸腾着的热浪,农人们的心里如同火灸火燎着一般难熬。近段时间,天热的出奇,地皮都已经被晒裂开了,变得滚烫,正在生长着的植物像是被炒熟了一般,无精打采蔫倒在地上,脚下足足有一扎厚的土层看不见一点点湿润气,庄稼旱得叶子都可以直接当柴烧了,只有最尖角处还隐隐有那么一点绿意,让人看着揪心。心急!心痛!但又让你知道它还活着!

近些日子我看父亲,常常一个人站着望向一个地方,很长时间一动不动,久久的出神,我知道,他是在祈盼着下一场雨。在这时候,我便不去打扰他,说什么呢?说什么也没有用啊!

我也会默默的凝望天空,看那些变幻多端的云,美美的在天空中飘动,聚聚散散,但就是不带来一丝丝雨。这些云朵,常使我联想到下雨时,看到云也似乎就看到了一种希望,但即刻又会失望。此时,我又一次多么希望天空的云,能够越积越厚,最终变成重重叠叠,乌云密布,沉沉的压下来,带着一场淋漓酣畅的雨,滋润焦渴的土地。让地里的庄稼、树木、遍野的草丛,都能一次喝个饱,解除这连日的焦渴干燥,因为旱情实在是太严重了,已经有五十多天没下过一滴雨。农人们的目光开始一天天变得呆滞,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笑容。

就这么,我在地头的核桃树下一直站着,感觉到热,但身上却没有一滴汗,因为汗水在还没有流出来之前,就已经被干热的气流蒸发掉了。

此时,我突然感到了有一点凉意,树枝也好似微微摇动了几下。这真得不是错觉,是有风在流动。因为我看见树叶在轻轻抖动着,接着细细的风带着舒适的凉爽吹过脸颊,带来久违的快意。我猛然抬头,望向天空,惊奇的看到云层厚积起来,接着山风呼啸,风起云涌,瞬间乌云黑压压的翻滚着,先是在我们的头顶上方响起一声闷雷,划过一道闪电,长长的亮光告诉我,风雨欲来,一场大雨即刻就要倾盆而下。

一场久盼欲来的雨真的是说到就到 ,这将会给我们带来多么大惊喜呀!我希望自己就站在这里,被这雨水浇个透湿。

风雨欲来,山中即景。

接着雨如瓢泼般的倾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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