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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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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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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不再是少年

合上书,我从一家咖啡厅走出来已是傍晚,迎面是夜色里嵌着灯线林立的高楼,扑面而来的是北方冬天凉凉的晚风,可是那一瞬间,我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那是偷来的半日清闲,上午忙完一些事情,下午躲进繁华街区的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热饮,然后翻开《额尔古纳河右岸》,茅盾文学奖第七届获奖作品,书是一个同事送的,她说好书要送给爱书的人,也恰好是这本书,又把我带入到文学的世界里。我在文字里徜徉,跟着人物的线索或悲或喜,她仿佛把我带入到过去那个年代,额尔古纳河边,仿佛那是我躺在希楞柱里仰望星空,仿佛我也在某个乌力楞围着篝火跟随着族人舞蹈,我也变成了某个鄂温克姑娘,听老人家讲着古老的故事,为林克的死感到忧伤,为尼都萨满的情感感到遗憾。

文字是个很美妙的存在,从人类开始用符号记录,我们便用文字传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从故事中汲取了我未能抒发的情怀,体会到不曾体会过的人生,突然觉得这样扩宽了自己生命的宽度。

风有些凉,城市里的繁华在下班时间有一种别致的美感。路口人们裹紧大衣成群结队的穿过马路,公交车载满乘客摇摇晃晃开得很慢,写字楼一楼那些商铺招牌闪烁着好看的光亮,那种节奏很像我刚刚参加工作那一年。我在对面这个写字楼的27层工作,这是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快销企业,我从一个跑街小业务起步到负责辽南地区店招设计和发布工作,于是我有机会走入到更广阔的市场,得到了更多新的启发,设计了很多独特的宣传产品。一点小小的进步都让我惊喜,我在发现自己成长的同时,也感受着这个世界细枝末节的美好。那种美好源于一种获得感,那是一个青年走在实现理想路途中所拥有的充实感受。而我,也在日积月累中汲取经验,以便下一次做到更好。而今,在推开店门的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满怀初心面对工作那一刻,这个世界的美好依然伴随着我。只是如今,我的生活与阅历,我那出现细纹的脸庞,告诉自己我不再是个少年。

我开始追求安稳的生活,开始关注养生的书籍,害怕熬夜,也不再喜欢参加好友的聚会,我的欢喜从突破和挑战变成舒适和随性。可是我总会有一种遗憾啊,他来自我的不曾拥有,我还没体验过别的职业,没体验过年轻时幻想过要做的事情,没体验过另外一种人生,或者一种生活的态度。所以当网络上讲,人生是一种体验的时候,我真的非常认同,哪怕我们在体验中无所收获,那些体验过的事情也会在无形中成为我们生活的底气。

我有时会想,为什么人们时常会有孤独感,其实是我们没有了前进的方向,我们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所以有时候即使很努力的去生活,也依然会觉得空虚。而当我们找到了方向,就仿佛拿到未来大门的钥匙,你只需轻轻的开启,便豁然开朗,你看到一大片光亮,得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所以读书就真的能让我们充实有获得,一本好书就是一个人生的朋友,虽然她有时只是陪伴片刻,有时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她却能给你一段路程的指引,她让你不断地查找到自己的方向,甚至有些可以成为你一生的伙伴。

写这些时,我感觉自己大概是老了,愿意不断总结人生的领悟,却也年轻了,因为心态的放松便会走得更加轻盈。我虽然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却依然心怀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如同我刚刚走入社会,获得第一份工作那样,对一切都充满兴趣,相信事情可以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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