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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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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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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要写,正如夜总是要来

那是一阵轻风,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带过皮肤的触感,就如我们还是个婴儿躺在柔软的纱布包被里。这种感觉到底是深埋于我们的记忆中,让我们只要一触碰就触发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所以每当这种轻风拂过,就一瞬间把我带回到一个特定的感受中,哪怕是穿行在车流不断的马路边。

夜将至,顺着南松路向西走,本是一条寻常小路,道路的两侧被分成两个行政区,手机会善意的提醒你这两个区拥有不同的天气。在微风中,我展开双臂,像极了拥有青春的学生,但是于我,却是在体验拥抱一个世界。晚风轻柔的亲吻我的脸,头上的刘海却偷偷的跳起舞来,它把我的额头撩得痒痒的。我用手拨开它,好仔细端详此刻的夜。

夕阳被晚霞吞没,路灯越来越亮,楼宇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在夜色的衬托下明亮起来。晚风带来一阵咸香,这种混合着川菜的红油、烤串的肉香和啤酒的小麦气味,竟像走在一条陌生的小街。我仔细回忆出现在我生命中那个被味觉保留的片段,恍惚间仿佛交错在平行时空,只是这个人不再是十多年前,那时会对未来有迷茫,而今,同是这种味道,不同的竟是换了一份闲适的心情。这气味促使我捕捉味道的来源,是零星几个小饭店,它们的出现竟使我十分愉悦。嗅觉有时是最深刻的记忆元素,而当这味道再次出现时,同步的感觉也来了。

向前走是南松路的夜市,这个夜市于我像一坛私藏的老酒,只有好朋友来时才舍得拿出来分享。她有个通俗的名字叫锦绣夜市,繁华如是,这一片用“锦绣”作为区域的名字,又召唤了一群对这个地方有认同的居民,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在傍晚时分品尝这人间烟火。远远地,就闻到食物的芳香,这是犒劳工作一天的人们从舌尖到身心放松的时间,舌头不会骗人,食物总会带给我们快乐,有美食陪伴的日子,抬起头,即便是远在天上的星星,都闪烁着美好。

这个夜市沿路的东面是各种小吃和海鲜,西面是水果和蔬菜,走一圈绝对不会两手空空,总会满载收获。卖小西瓜的摊贩把西瓜上贴上眼睛贴纸,一个个萌萌的,眨着眼睛等你挑选;卖樱桃的又把樱桃摆成“宝石”,让你不忍动手破坏它们的队列;卖炸肉的摊贩把肉条挂在绳上,像极了牧区房前晾着的肉;而烤串的大哥还不时能突突两句听不懂的方言。当你看着钩子从缸炉里抻出长长的烧饼,还有炭火上呲呲作响吐水的生蚝,隔着彩椒和粉丝涌动的汤汁,总有人开始咽口水,这地方真是缓解口干的好地方。嘿,我不仅被夜色迷住,更是被美食所迷。

这一代的地势很高,在楼顶方可看见远远的星海湾。远处山上的高楼,在夜色下闪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仿佛山坳间镶嵌在半空中的宝石。机场这一片的天空仿佛永远不会黑下去,每每抬头都有如看见极光。夜空中看到飞机闪着光亮,很有海岛看流星的代入感。有时在楼上能望见飞机起飞或降落的美好时刻,心仿佛也跟着它们去了一场旅行。这一处人间烟火,会沉浸在美好的夜色里,很多年,到我们都随岁月老去,然后在摇扇或炉火旁,把曾经复刻进我们脑海的这一幕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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