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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亚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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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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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没有狮子的狮子国》之后

1957年,是我父亲出生那一年,中国与斯里兰卡建立外交关系。作为退伍军人的父亲也知道斯里兰卡,而我第一次知道斯里兰卡是从小学的一篇课文,讲的是宋庆龄与斯里兰卡,没想到有幸能去斯里兰卡工作。

到斯里兰卡后,我把自己的见闻感想以《锡兰纪事》作为系列文章的总称发在新浪博客上。提到《锡兰纪事》,是当时我为项目简报起名字,因为斯里兰卡旧称“锡兰”,建议采用《锡兰纪事》,而岳国柱经理说此名适合我写小说用。我以此为动力,开始动笔写博客日志,没想到《锡兰纪事》里的博文也引起大量相同经历人的关注,激励我坚持写下去。当时有人说我做无用功,有时我也这么认为,别人在休息时间要么学习,要么玩游戏、看电影、喝酒聊天,而我却在写东西,因为我觉得这也是一种释放。这也越来越成为我的一个习惯,有时候我不仅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写,甚至凌晨失眠,我都会独自到办公室写作,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也许我也是在用文字计量时间,用文字这样庄重的东西来诠释时间,才对得起我活着的生命。曹丕说,文章是“经国之大事,不朽之伟业”,但世间没什么不朽的,都要消失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但还是要写,什么也不图。王小波说,双目失明的约翰·弥尔顿为什么还坐在黑灯瞎火里头写十四行诗?那就叫“自我”。我写的都是自己真实的想法,真实的情感,真实的生活,有一己的私情,也有国家大义;有对斯里兰卡和我们国家的比较,有我学习僧伽罗语的记录,有我失恋的痛苦,有我对故乡的思念,有我遇到妻子的欣喜等等。总之,全都是我一个普通人最朴实的思想和感情历程的记录。

有时也搁笔几日,皆因思想随工作出差而波动较大,也因个人处在这青春的尾巴上,诸多彷徨和迷茫。但当站在科伦坡Royal park 18层的落地窗户前,星光点点,灯火闪闪,比不上繁华的中国大都市,却能看到楼底下蓝盈盈的游泳池,如宝石一般引人注目,堪称Royal park最美丽的风景。突然觉得应该记下这美好的日子,何必顾虑太多,一想到浑浑噩噩度过的几天,甚为自责,所以鼓起勇气继续写作。

文字的意义首先有现世的交流,我与他人交流,有时没法用三言两语表达,写出来却能让人理解透彻。文字的另一个意义,是未来与现在交流,这些文章,不可避免会让孩子以后读到,让她理解父亲曾经在斯里兰卡如何度过的。而且,如果我能活到老,也可以自己读来回忆,算是将来与现在的交流。最后,这些文字最重要的意义,是我与我的交流,我常常游走于繁忙的人世,很少静下心来与自己交流,只有夜深人静时,写成文字,感觉才与自己畅谈了一次。这样看来,文字只是工具,非要增加意义,便是抒发的那一刻才有意义。

这本书中的文章,无高深之道理,无丰富之知识,亦无华丽之辞藻,完全是经历和感受,是个人却不隐私的文字,日积月累已不少,最后经过筛选,呈现给读者。2016年,见到项目回来的同事,又让我想起在斯里兰卡的日子,于是当即赋诗一首《忆锡兰》:

同俦事竟归燕城,弄盏传杯话春秋。

五载三年有时尽,檀香狮子味悠悠。

锡兰音里念锡兰,记事本中读纪事。

同尔曾经望明月,一杯西凤酿乡愁。

我想这首诗能成为我对斯里兰卡日子恰当的总结和深情的留念。

注:1.五载三年,我2011年去的斯里兰卡,距今5年,2013年离开,距今3年;2.锡兰音,指僧伽罗语,也指项目简报《锡兰之音》。3.纪事,特指《锡兰纪事》;4.西凤,指西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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