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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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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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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苑漫步

春风撩人,绿满大地,百花竞艳时,每天读着各个公众号上让人眼花缭乱的踏青闹春美文,心向往之。但无奈俗事緾身,动不了脚。

眼睁睁地看着美景被别人欣赏,而我只能分享别人用眼睛看来的,经脑、手加工过的柳绿花繁美景。虽觉不甚新鲜,心存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叫化子蹭饭,偷闲美美地享受着。

终于熬到了五一小长假,而今年又有四天假期,于是努力争取,但结果仍不理想:一号下午离开,三号下午必须返回,就一周末时间。远处去不了,回趟乡下的家罢。

二号,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就出了门,信步走到新蔡公路与沿江一级公路交汇处。望望东边傍日的蔡山,瞅瞅北边晨雾缭绕的梅苑,经过一阵盘算,最后选择了梅苑。

蔡山虽小,但仍有高度需爬。登蔡山,看寺庙,听和尚念经,费劲。不如走平路,逛梅苑,赏叶展花开,草长莺飞,轻松。虽然,人们常说生命在于运动,但在现实生活中,常见慢爬的百年乌龟,鲜见奔跑的十年兔子。微汗即可,已过挑战极限之年纪。

晚春的梅苑,不再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只见三五晨练之人,稀稀落落,甚是冷清。但依旧有花盛开,有草疯长。

长久以来,也赏春景,看花开,嗅花香,但却不怎么喜欢探究花之芳名:害怕知道的多了,影响了赏花的兴致。因为无限风光在险峰,常常听智者言说:花越鲜艳,有毒的可能性越大。之与毒蛇变成的美女,不知来源,秀色可餐,笑容可掬,温柔可人,赏心悦目。一旦知道其为毒蛇幻化而成,并怀揣着祸心,躲都来不及了,再娇媚的美貌儿,也无心欣赏。再说狰狞可窥,恐怖存于心,就更无美丽可言了。

在沿江一级公路方向,梅苑进口处的右边,一蜿蜒石径两旁,仍有成片开着的花。

也深红,也粉白,沾着露水,受朝霞辉映,被薄雾萦绕,依然美丽牵目。但细观已过怒放之期,花瓣不再水润饱满。虽有露水浸润,仍显干涩,犹如着浓妆的半老徐娘,施粉再厚,亦难遮其皱。惋惜之情頓生:早一点来,当可赏其青春之丰满靓丽。不过,转念一想:能观其成熟的风韵,亦不为太晚,毕竟也见过花开的模样,也不负春光,至少比只见满地落红强了许多,更胜过“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于是,就从不同的角度,给花们拍了几张照片,以证明此花与我有缘,日后得闲,也可看着照片与花们聊聊天。

向东沿着弯道,过尚未完工的拱桥,折向北行。路旁一造型小树闯入眼帘,虽尚未成型,但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一仙鹤的模样。

驻足树前,看着用细铁丝绑绑扎扎,牵牵扯扯,被限制着自由生长的小树,心中隐隐约约的有点痛:干吗呢,养了人眼,但树呢,它会痛吗?它愿意吗?再说了,像整过容的人,不了解她的人,看着觉得美的不得了,但知道她前世今生的人,看着她就算不恶心,也会窃笑着暗道:假美!美给不相干、不知情的人看,还算美吗?

自然景观,顾名思义,不可太过造作。不然,看到的就不是自然景观,而是人的巧夺天工,意境就不一样了。就像原野中一簇生机盎然,随意生长的小草,草中有一朵或数朵随风摇曳的小花,那景致就很美,就会让人有无限的遐想。若人为地加以修饰,给人的感觉就当别论了。

经由杂草丛生,间铺、曲折的小石径,穿过已过花期、绿叶满枝的梅花树林,横过干道,来到梅苑广场。回廊的凉亭中,两位晨练的小女孩,让我停住了漫行的脚步。

稍大的小女孩,应该是在进行武术或舞蹈基础动作的训练。沒有教练指导,沒有家长陪同,辟腿、单腿旋转、跳跃、原地前空翻,自顾自地,非常认真地,一招一式地练着。稍小的小女孩则时不时地,按脚、托腰地予以帮助。

静赏良久,依旧移步前行。但只走了几步,不经意间,一个冲动在心中涌起。于是又回转身,来到两女孩跟前,非常诚恳地向两孩子请求道:“让我拍几张你们训练的照片,分享到朋友圈,行吗?”

“不要!”大一点的小女孩,受惊了似的,停止了训练,双颊飞红,歪着小脑袋,满脸甜美、娇羞地微笑着说。声音小且银铃般柔润悦耳,却坚定得沒有商量的余地。

童真不可欺!我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小姑娘一定有她的理由,只能按捺自己想拍照留念的欲望。

虽被拒绝,虽深感惋惜、失落,但一幅美景却定格在了脑海中:晚春的早晨,霞光薄雾交织、绿树红花环绕的凉亭中,自觉、自信、坚定、发奋、娇美、纯真、活力四射、英气勃发的晨练两女童。画面梦幻般的柔美、雅致、独特,难以言表,不可笔书,但是它将会被我长久地用心去独自欣赏。

其实,人才是最美妙的风景,人是鲜活的,是动态的,是有情感的。人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怨的魅力,远胜于自然界的花开花落,草荣草枯;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可观赏性,惴摩度,远远不是自然界的春花秋月、夏阳冬雪所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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