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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猗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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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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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四景掠影

不久前与家人作了一次嘉兴三日自助游,所到之处有嘉兴市区的南湖和远郊的梅花洲、桐乡的乌镇、海宁的盐官。每处停留均不足一日,难有完整明晰的印象,存在记忆中的也只是各处的概貌而已。虽如此,各处风光的特色依然是分明的,梳理后萃取可得:清丽南湖、古意梅花洲、水润乌镇和潮里盐官。

 一、清丽南湖

比起杭州西湖,南湖少了几许妩媚,却更显清素闲雅。这里几乎看不见五色缤纷的鲜花,处处是绿树烟萝,如带、如盖、如冠、如环,或缭绕堤岸,或铺列湖面,或覆荫洲渚,或绾结水中,丛丛簇簇,与碧水蓝天相辉映。我们去的时候正逢烟雨迷濛,此时的南湖更多了几分缥缈的意态,恰如一位青簪绿裙、蛾眉微蹙的绰约处子。

二、古意梅花洲

对嘉兴远郊的“梅花洲”不能望文生义,不要以为这里盛产梅花,其实桃花才是此地一绝。那为何又阴差阳错地名之以“梅花”?此连随行的向导也难以解释。不过,梅花也好,桃花也罢,与我所到的初秋时节都无关涉。我倒是觉得无繁花入主的梅花洲去掉了雕饰,更能显出其天然本色来。走在悠长的青石路上,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逐目而来。不必说典雅的木雕门楼、古朴的黛瓦粉墙、迎风招展的五色店招,也不必说铺内陈列的朴而不俗的古典佩饰、直而不拙的民间艺术品、简而不粗的旧式生活用具,单是流动生意人的沿街叫卖就充满了浓浓的古意。这些生意人大都一身粗布短褐,腰缠汗巾,肩挑货担,担内陈放着古老而驰名的传统点心。一位武大郎装束的货郎抑扬顿挫地唤着“炊饼”二字,引得往来游客频频驻足。众人围拥过去,不只为尝鲜,更想体验一下那个久远时代的生活味道。在这条古街上徜徉久了,便会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来,仿佛回到了千百年前熙熙攘攘的市井之间,怎么也无法与现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信息时代联结起来。远离店铺群的幽深处,静静矗立着一座留着古韵长风的第宅。这座宅子保存得十分完好,门墙陈旧却不显荒凉。宅内前有庭后有园,中有厅堂,旁有厢屋,伙房、磨房一应俱全,具备了古典宅室建筑的完备规制。据说宅子的主人姓冯,大约明清时人。宅子里曾出过好几位进士,在当时这样的门庭即使算不上簪缨之族,也称得上诗礼之家。宅子的后花园枕着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当年冯家的有志之士就由此推开园门,登上轻舟,顺水远行,或求学,或经商,或拜师学艺,然后载回沉甸甸的学问、手艺、财富和美誉,不断滋养着家族的血脉,延续着家族的繁盛。历经岁月的递嬗,如今宅子已是人去楼空,然而在诗书礼乐熏染下所形成的淳厚家风却流传了下来,深深地感染着无数南来北往的游客。

三、水润乌镇

水不仅是乌镇的容颜,更是乌镇的灵魂。水深深融进了乌镇人的生活,无处不在,无时不有。过去人们依水建屋,临水而居,渡水远行,出水迎客。清晨,在环佩琮琤的水声中醒来;夜晚,伴着流水的浅吟低唱酣然入梦。日复一日,女人们和着水声从容不迫地舂米做饭;年复一年,男人们踏着水声悠闲自在地摇橹荡桨。水也渗入了乌镇人的血脉里,造就了他们水一样柔韧灵动的性情和创新求变的精神。如今的乌镇已非昔日静谧无闻的小镇,商业的繁荣正不断丰富着它的内涵,日益提升着它的时代品质和影响力。尤其是世界互联网大会会址落户小镇之后,小镇更是以前所未有的态势迅猛发展。我荡舟在平静的湖面上,发现水依如翡翠般碧绿澄澈,两岸栉比鳞次的民宅依然保留着古朴的风貌,但这些过去乌镇人世代居住的宅院,如今都已化身为一个个价值可观的店面,正敞开门户热情洋溢迎接四海宾朋,这里已然成为乌镇的旅游景区和商业中心。我倒觉得,不论乌镇怎么腾飞、怎么辉煌,都不能离开水这个命脉,是水哺育了乌镇人,也是水造福了乌镇人,乌镇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离不开水的滋养。所以,乌镇的名片里不能少了“水润”二字。

      四、潮里盐官

据说钱塘潮的最佳观赏处不在杭州,而在距它五十公里的海宁盐官。盐官是一个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古镇,国学大师王国维的故居就位于此。自古以来,盐官镇里潮水自涨自落,自成一景。而今,另一股改革开放的浪潮也涌进了这座底蕴深厚的小镇,盐官遂顺势挺立在了经济发展的潮头。聪慧勤劳的盐官人充分利用本地自然和人文资源,精心打造富有地域特色的文化旅游产业。也许不少外地游客起初是慕“潮”而来,但入了镇里,才发现除了潮水,另有一番意趣。人们会兴致油然地游赏王国维故居,瞻仰大师生前的人品学问;也会出于满腹好奇,为金庸先生笔下《书剑恩仇录》中的乾隆出生地一探究竟。作为游客一员,我也循着这条心理游线走进了盐官。当然,观潮还是我来盐官的主要目的。据说钱塘潮鼎盛期是在农历八月十七八,为了一睹仅有十几分钟的奇景,很多人不远千里而来,于是潮盛的这几日,盐官镇里涌动的人潮也堪称一大奇观。南方的十月上旬,夏季的余威尚在,况值正午,烈日当头,然而早有人群重重叠叠围住堤岸,翘首企盼着潮水的到来。从远处隐约传来几声轰鸣,然后在水天相连处出现了一道银线,渐渐地银线越来越粗,依稀显现出了浪的端倪。很快,轰鸣声由远及近,随之潮水已然成形,一时间怒涛卷霜雪,激起千层浪。观那气势,仿佛神兵神将从天而至,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人群沸腾了,欢呼雀跃,激动异常,人们都忙不迭地拍照摄影。可是,正当潮水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到近前的时候,突然如裂帛般分开,化作两股力量各自向前涌动,声势顿减。此时,人群似乎凝固了,无数张脸庞都掩不住疑惑和失望。此后,不论人们多么地心有不甘,分开的潮水终未合流,就这样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天际。之后,人群又躁动起来,七嘴八舌说了共同一个意思:钱塘潮不过如此,与想像的差别太远。于是,我陷入了沉思:从诗篇中读到的钱塘潮可不是这个样子,那是多么地气壮山河,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宋代潘阆的《酒泉子.长忆观潮》。难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还是河道的开发改造影响了潮水的走向?随行的向导是本地人,他说观潮对他而言好比家常便饭,此次的潮水的确不大,他见过比这大的潮水数不胜数。看来,八月十七八潮水最大的说法不是绝对的。但我依然相信古人对潮水的描绘: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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