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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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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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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里的大小河街

常德大小河街这个地方,是一个来了就能让人记住的地方。她在沈从文《常德的船》中悠悠地远航,在每一个“桃花源”里人们的念想里。那或是一种“八百里洞庭美如画”的水乡情怀,亦或是一种“白银盘里一青螺”的乡愁感念。

古朴的大小河街,一头连着“刘海砍樵”故事里的柳叶美湖,另一头流淌着“姻缘”“穿紫”两条内河,千百年来静静地端详这个美丽的城市,她迎客的姿态既浸润着“亲亲常德、浪漫之城”的清新,又记录着“常德常德、常怀善德”的古老文明。河边柳树成荫,水气蒸腾,直惊艳得眼目迷离,不知往哪里聚焦。古街道上的青石板,替城市保存着岁月的记忆,让人贯穿两千年的历史,回到屈原等先贤游历吟诵的时代。一个个响亮的名字,在这里有了有了如此宏大的交集,怎能不让人格外地喜欢这里。

在这热闹的城市里,大小河街都是古典而端庄的存在,无论马路上多么的喧嚣,到了这里那些声音都被古石、古屋、古船收纳了。每一场雨来,都会夹带着一阵阵薄雾,带着仙气次第翻过,那些古色古香的屋檐,静静传递着水滴,最终融入了沅江。

这是一条囊括着深宅大院的古街,老街上到处都是小店小铺,金黄金黄的糖油粑粑、香气四溢的桃源擂茶、外酥里嫩的臭豆腐、回味无穷的牛骨头粉、独具特色的酱板鸭,传递着大小河街的温暖与情义。

一曲曲常德丝弦和高腔、一声声澧水船工号子,木雕传承人根据《湘行散记》的记载,在一根长达十米的巨型红椿阴沉木上,融汇出沅水流域人文风貌、传统风俗、建筑街景,还有色彩饱满明艳、造型夸张浪漫,极具生命张力的刺绣,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大小河街,它不突出个体,显示的是整体的大气。如果站在穿紫河上看,就会感觉大小河街是从水里长上去,一直长到地老天荒。进入大小河街,人似乎也会飘起来,神清气爽,激情飞扬。

不知何时,这里成为了网红打卡地,依然渗透着文化的气息,穿着古装的窈窕淑女们,不约而同汇聚在石板路上,阳光将美丽的身影、生动的青春打在这一条天然的屏幕上。美丽的女孩无不是轻轻走过支着板子的老屋,生怕惊动了房顶的瓦。

夜晚的大小河街,让人有生活在寓言里的感觉。华灯初上,这是人潮人海的时刻,而到了夜深人静,街道便在在红灯笼的轻摇下,沉沉地睡去了,安静得让人升华。我相信,经历了这里的夜晚,会让人变得深涵而宁静。

我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常常来过,却总是不能真正领略大小河街的全部。假如可以穿越千年,我多么希望重邀五柳先生陶渊明来享“怡然自乐”;重邀诗仙李白来看“洞庭湖西秋月辉”;重邀请朗州司马刘禹锡赏“晴空一鹤排云上”。

大小河街那么纯秀地站在洞庭山水的旁边,向世人传递着一个声音“常德是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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