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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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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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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赶公交车的老人


每天上班,我都是早晨从济南八里桥乘坐区间公交车,在天桥南下车,再换乘k4或184路公交车去上班。长期在机关工作,已经养成了提前上班的习惯,一般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左右到单位,打扫打扫卫生,再趁早晨脑子清醒,写个只言片语的文字。

我坐车一般夏秋季六点半出门,冬春季七点出门。济南的区间公交车很方便,十分钟一趟,出门就上车,换乘到单位也就大约四五十分钟。

六点半到七点,正是城市醒来的时候,赶早班的人匆匆,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携剑拿扇,匆匆赶往公园,打打太极拳,练练太极剑,活动活动筋骨。所以这个点,赶早班车晨练的老人居多。

我乘坐的区间公交车,这个点坐车的老人,大部分是去英雄山公园晨练,我们单位就在英雄山南边,所以下了车再换乘南去的k4或184路公交车,基本还是同路。

在早班区间公交车上,除了两位背书包上学小学生,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她)们都是从官扎营上车,男的八十多岁,个子挺高,面色黝黑,眼有点浮肿。拄着一根漆黑的拐棍,看样子老人精神不错,一个中年妇女紧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他的什么人。每次他一上公交就有人给他让座,他也很礼貌的谦让一番。

我们一起赶同趟公交车快一年了,出门乘车的时间几乎是一个点,夏秋六点半、冬春七点。时间长了我就想,你看这位老人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早起来去晨练,按医学常理,实在不科学。

官扎营南区离天桥南站很近,每次公交车到官扎营南区时,就很拥挤了,不要说坐,就是站着也很拥挤,因此每次他一上车,车内就引起一阵涌动。

和他一同上车的还有一位老太太,七十岁左右,他们虽然一起上车,但并不是一家人。老太太个子不高,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手里拿着一个能拐棍,但不像那位老翁拄着上车,据她说是拄着上山的。从她与别人的交谈中的知,她的腿脚不好,医生让她适当锻炼,所以每天早晨,她都是从英雄山南端、六里山路下车,再从环山公路平缓处进山,围山转一圈再回家吃饭。想想城市老人的生活,也是很丰富多彩。

立冬以来,赶早班车晨练的老人明显减少,从八里桥到天桥区间车就能看得出。但经常从官扎营上车的那位老人,却一如既往,仍然坚持着和我一同赶车。这趟公交车一到小区门口,他都是准时出现。那天早晨,车上坐的老人居多,他刚上车,门口坐着的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叔,就站了起来给他让座。

让座的大叔看样子非常和善健谈,见他坐下就问:“老哥,今年多大岁数了?”

“八十了——”

“看样子身体还很壮——”

“糊弄着吧,也没大病,就是些老年病——”

“天冷了,这个年纪尽量晚出门——”

“晚出门可不行,孩子们还要上班,我还要赶过去送孙子去幼儿园——”

我一听这话,脑子轰的晕了。原来老人急急忙忙的赶早班车,并不是去公园锻炼身体,而是去孙子家帮助他们看孩子。

“嗨,你这么大年纪了还送孩子,年轻的也真是放心——”让座的大叔又说。

“没办法啊——,他爸他妈都在外地,原来孙子核和孙媳妇一直照顾我——”老人有些无奈地说“他们生了孩子后,就忙不过来了——趁着我身体还行,帮把手——”

“重孙多大了?”

“上幼儿园了——明年就上一年级——”

“给他雇个保姆不行吗?”

老人苦笑一声,没有吱声。我想,如果家庭条件允许,他们一定不会让一位八十岁的老人送孩子。当然,也许雇保姆看孩子他们不放心。我不知道跟在老人身后的那位中年妇女是他的什么人。她一直站在旁边没搭腔,倒像一个护工的样子。

天桥站很快就到了,K4路公交车,一进站就满员开走了,那位健谈的大叔,一下车就不知道乘哪路公交车走了,我和老人又挤上了184 路公交车。

刚才,在公交车上听了两人的一番对话,心里感到非常沉重。那种城市老人幸福的优越感,似乎掺杂了淡淡的苦涩。其实,幸福无处不在,困难也紧紧相随,只要你坦然面对,就会觉得,一切都是自然。就像李娜《苦乐年华》歌里唱的那样:

生活像七彩缎,那也是一幅难描的画。生活是一片霞,却又常把那寒风苦雨洒呀。生活是一条藤,总结着几颗苦涩的瓜。生活是一首歌,吟唱着人生悲喜交加苦乐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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