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再有三年,人类就已度过21世纪的四分之一了。倘若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之躯、神仙之类的存在,那么他会怎样看待人类这个地球的造访者,几千年以来的所作所为呢?他是会大肆地赞扬我们这万物的灵长,在科技、医疗等方面创造出了那么多的,堪称盘古开天辟地一般的奇迹?还是会不满于诸如一战、二战那样的,让世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行径?他会怎样评价?会从哪个角度去审视我们?这我当然无从所知,毕竟只从历史课上去了解这个世界、亦或者是人类这个物种,未免太过于笼统与浅显;而除了书本上的内容,我对这整个世界,对我所归属的这个团体,有如井底之蛙一般——一无所知。
大概很有一部分人,在孩童时期,在大人们讲起他们自己的,或者是他们所了解的别人的往事时,内心总是充满了紧张与向往。仿若是自作主张地推开了别人家的窗子,未经允许地窥视着别人的生活。母亲是个很会根据我的所言所行而借用自己的或别人的故事来教育我的人,与母亲19载的相处,她同我说起过很多的故事。然而就在此时此刻,伴随着中央空调安逸的运作声一同传入我脑中的,是一个如同灵光乍现一般的想法:自我正式开始记事以来,我的母亲就很少与我谈论起她的父亲——我的姥爷。倒不是彻底地闭口不谈,但无论我如何费尽全力地在我记忆的小屋里翻找,母亲口中的姥爷,始终都只是占有只言片语的席位。
这个让我有些不自在的怪异发现挺让我感到费解,为什么母亲能够谈论起她自己的、她所认识的、亦或是她不太熟悉的人的事情;能够谈论起自己母亲的、兄弟姐妹们的事情,但就是很少提及自己的父亲。就算是哪天难得地在她的故事中提到了姥爷,也只不过是打开煤气灶,把剩饭、剩菜热一热后重新摆上桌来。
这个发现对我而言也很好想通。印刻在中国人骨子中的传统之一,不就是敬畏自己的父亲吗?就如同大多数的中国人都不会像大多数的西方人那般,整日地把“我爱你”之类的字眼挂在嘴边一样,母亲很少提及起姥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何况姥爷一直都是一位不苟言笑、尽职尽责的中学老师。我记得母亲在最近的一次提及到姥爷的谈话中,很罕见地对姥爷进行了评价:“我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我爹,他从来都不对他的儿女们笑,非常严厉的一个人。”母亲的原话大致是这样。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在姥爷那里汲取到多少名为隔代亲的疼爱,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为什么,起码知晓两个因素。其一,姥爷出生在旧中国,重男轻女的观念也就自然而然地在他的人生信条中安家落户了;其二,在我那颗有些缺爱的幼小心灵同姥爷作为一个威严的长者所能给的独特的疼爱之间,隔着表哥这座愚公在世也绝对不可能移走的大山。表哥那个坎儿,还算容易跨过,抛开他是个男孩儿这一层所谓的先天优势不谈,他还是半个孤儿——父亲早逝,母亲也没有尽到多少责任,不久便改了嫁。因此,我从小就能理解姥爷对表哥的格外之处。对于重男轻女的这个坎儿,或许是命运捉弄,小时候的我对此几乎毫无察觉,只是一直都疑惑于为什么姥爷每次在向别人介绍起我们这些晚辈的时候,都会着重地强调谁是“里孙”、谁是“外孙”。在我们当地的方言中,“里孙”表示是儿子的后代,“外孙”表示是女儿的后代。站在今天的历史节点,我往回望,我选择去忽视,不去计较这个坎儿。难道我就没有因为世俗的影响而携带错误的观念吗?即使是作为那个年代稀有的读书人的姥爷,也很难避免这一点;英雄都会有过不去的江东,姥爷这个有学问的大人,自然也会有不太正确的地方。只是,时至今日,我仍旧在憧憬着,如果姥爷还健在,会不会像那老套的情节里所呈现的那般,在大家都意想不到的某一天、某一刻,幡然醒悟,告诉母亲及他另外的两个女儿,其实他一直都愧对于她们?关于这个问题,我让时间去替姥爷回答。
所幸、我的父母,即使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长大;即使受到源于重男轻女观念的对待,也照样地养育出了我这样的孩子——即便是没有考取清北,也决定去许自己一个布满阳光的未来。
时代在不停地变化着,现如今,在习近平总书记为首的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广大中国人民不断地辛勤耕作,用自己的汗水,书写着中国历史的新篇章。在中国,到处都是昂扬向上的风景:老师们在三尺讲台上唤醒着灵魂;广大医务工作者们不断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生命的奇迹;运动员们将汗水挥洒在属于他们的舞台上;还有那群不顾眼前苟且、奋笔疾书、只为等候在盛夏的诗与远方而蛰伏的莘莘学子们……是了,这边就是中国的风貌。自1921年诞生于浙江省嘉兴南湖的小红船上以来,中国共产党便一直致力于带领他的人民们,去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中国辉煌,让我巍巍华夏,能够继续屹立千年而不倒,让全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这个名为中国的大舞台上。
把目光投向当代的中国青年们,便不难发现,他们仍然秉持着:“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这样伟大的信念,他们各自为自己的目标、未来、人生而拼搏奋斗着。图书馆的自习室里、操场的田径跑道上、各大赛事的赛场和舞台上……到处你都能把他们的身影找寻。他们不畏惧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般的高考,他们毅然决然地擦掉深夜不为人知的泪水,他们不断地挑战着自我:二外、世纪数学难题、各大顶尖高科技领域……都是他们势在必得的目标。有人说,一个国家的青年,便就是这整个国家未来的真实写照。我坚信,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在中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缺少鲁迅先生笔下萤火一般的青年。
回首我的求学路,感触颇多。在这一路上,正与反两极一直相依相伴。从哲学的角度来看,要辩证地进行思考与分析。存在即合理,这句话虽非同马克思主义一样,是公认的真理;但毕竟也是有其几分道理的,且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讲得通。历史的车轮在不断地滚滚向前,它碾掉那些不正确的、落伍的、与时代潮流相驳的;而推动这个车轮不断地向前的,便正是那些先进的、符合时代潮流的。
不同于高中时期只有单一且长久稳定的目标——高考,在大学,目标变得多样化了:竞赛、考试……接踵而至,以排山倒海之势让你眼花缭乱、忙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此刻,你若是舞台上的杂技演员,定会闹出个大洋相来——穷于应付。
这一切值得吗?为何不去学学别人,在美食中不能自拔;沉浸于梳妆打扮;来一次轰轰烈烈、充满青春气息的恋爱?还是说,你真的就甘于孤单与辛劳吗?不是的,人生有很多个阶段,每个阶段要做的和可以做的事情是不尽相同的。做有些事所需要的能力是可以持续很久且几乎不怎么削减的。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用来做它的能力,一旦当下错过了,此生就真的不会再来了。思考的角度和所作出的选择,或许就真的可以厉害到影响我们的一生。你可以不知道将要走向哪里,但起码你得保证,你一直都行走在路上。
前不久的五四青年节,再度引起了我对青年这个群体的思索。青少年的年龄,在国际上被定义为13到19岁,在得知这个划分标准之后,我竟一时有些悲从中来的情绪。因为今年的我,正是19岁。那么也就意味着,2022年过后的我,将再也不会被称为、当作是青少年了。这种裹挟着浓浓的失落感的认知,与12岁那年得知自己下一年就再也不能享有儿童节的假期的不满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后者是丧失了任性的权利,而前者,便是要切实地承担起这个世界给每个成年人所加的砝码的重量。但在有些时候,“转念一想”真的就会产出奇妙的化学反应来。有人曾这样形容青春,说青春不应该只是被看作是人生的某一个阶段,它更应当被视为一种心态。是啊!这世人究竟谁能做到长生不老?谁能做到永葆青春容颜呢?任何热爱生活的人都应当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去在这人间潇洒地走上一遭;无论是顺境也好,逆境也罢,都只管去全力以赴地投入进去。
我们的中华民族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伟大的民族。你看此刻,在国外疫情肆虐之际、战火纷飞之时,我看到在中国,很多大学生步履匆匆地往图书馆的方向赶;我看到很多外卖小哥、食堂工作者精力十足地奔忙着;我听到邻座的某位老师连面前的饭都顾不上,与手中的电话连接的另一头的人为了一个比赛项目的修改方案而争得不可开交……我知道的,当下我们的教育制度虽不是最好的,虽与其他国家相比,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但你看,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我们的国家,在学习的这条道路上,从来都不乏拼搏的身影。教育公平,虽在当下还不是绝对的,但在中国,在这个历史时刻,只要你肯努力,知识它就真的会改变你的命运。
如同歌中唱的那般,我的小时候,还真的是吵闹人心的时候。几乎没有哪一天是没有问不完的问题的,没事就去缠着父亲问东问西的。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蚂蚁搬家、小区的猫为何老在三更半夜出来打架……我的问题,常常能把父亲问的说不出话来。可时光无情,大致是在我初二下学期那个时候,在我又一次的去请教父亲数学题的时候,他彻底的答不上来了;也大致是在那个时候,我很少再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般地围着父亲转了;我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我的父亲其实并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事情,都得我自己独立地去做选择、给出判断,都得我自己去书中找答案。在高二某次周末送我去学校的途中,在我又一次不经意地抬头看向父亲的后脑勺的时候,我发觉那原本短而硬的黑发,竟有些许的变了颜色、变得稀疏了。在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村上春树书中的句子:“我以为人是慢慢长大的,其实不是的,人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这么多年以来,有那么多的人告诉过我,要成熟、要稳重、要听话、要懂事,包括父亲自己,那么多句苦口婆心的劝说,原来都抵不过出现在父亲后脑勺上的,那些讨人厌的白发。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我的父亲了,至于上一次和他的交谈是发生在何时,已完全没有印象了。我也是个传统的中国人,是个不会把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的人,是个只敢把怎么也不愿说出口的想念偷偷地写在这里的胆小鬼。只希望我的父亲,能在没有我陪伴的日子里,照顾好自己。香烟这种玩意儿,能戒便戒了吧。想看什么电视剧、电影;想听什么老歌;尽管告诉我,我能给你找到渠道,不用花钱的那种。想和母亲一样,熟练地使用手机,告诉我,我来教你。就是一点,千万要注意身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们那一代的人,小时候没有多少东西吃;年轻时舍不得吃;等年过半百了,终于有条件、舍得吃了,却又因为“三高”等各种讨厌鬼而不敢吃。对此,我的建议是:适度适量、健康第一。你一定知道这句话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保重身体,禁止沮丧。你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以后能怎么孝敬你,那我们便一起长命百岁到未来吧!
我想,每一个人;对,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一定和我一样,无从得知在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纯粹幸福或不幸的家庭存在。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写道:“辛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完全不同意这句话,在我看来,无论是幸福的家庭也好,不幸的家庭也罢,每个家庭都无可避免地会有些许的共同之处;但也一定有各自的独特之处的存在。正如同这世上不会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不可能有两个性格、长相、内心世界毫无差别的人一样,每个家庭在这方面也不可能完全都一样。由于深谙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人类是绝对无法做到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这个事实,那我还是暂且不渴望回到那往昔的时光,而是选择去追忆那些美好。我有了不起的父母,他们不富有,没有读过大学,也会有世俗的地方,在抚养我的过程中也犯过让我无法容忍的错误,在学习上也没有给我多少的帮助和引导……但正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与我联系最多的人,是在我历尽千帆过后,偶然发现唯一还为我亮着灯的港湾。那灯光虽不明亮,被海浪制造的狂风吹得摇曳个不停,但它仍旧可以让我在万物寂静、天地间一片漆黑的至暗时刻注意到它;它仍旧可以在某个未曾写在时间表上的时刻,抚慰一颗布满泪水的年轻成年人的心,因为那灯光的名字叫——“家”。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近日里,倒不如说是近几个月以来,雨总会时不时地在天气这个大舞台上秀上一秀。或许有些人特别不喜欢这样有些令人捉摸不透的天气;或许有人因为赞同“春夜多喜雨。”便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一日三餐这样早已根深蒂固于人们观念中的认知一般。这两句话是在某次为了语文课的积累而搜索资料时偶然习得的。果然、有些东西在拥有之后,当下是无法立刻便从中受益的。在拾得这两句诗的几年后,在我察觉到这雨来的频率是否有些高了的时候,我突然地意识到这两句诗背后所蕴含的道理来;在我眼中,它远比“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要深刻得多。当下我们的生活节奏、学习节奏、工作节奏是否有些快得过分了呢?你有多久没有静静地坐在自己温馨布置的床上,别的什么也不做,就只在那里做“无益”的发呆;你有多久没有畅快地哭上一场了;你有多久没有觉得自己是从容自得的了?这样的人,我想绝对不会只是一小部分的人,在社会的大环境下,我们好像只能选择去顺应潮流,去做同时代绝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因为这是自古以来就约定俗成了的;如果你不做别的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那么你就会被定义为怪人,被定义为与时代潮流相驳的人。
但我仍旧希望,当下的不开心、不顺心、不如意、想放弃、看不到希望、甚至是身不由己……都只是当下的、暂时的,是将会成为回忆和我个人的历史的。“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村上春树在他的《舞!舞!舞!》中写下的这句话,曾在我因承受不住压力与烦恼的崩溃时刻,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曾经天真地相信:“不要拒绝长大,反正长大了你也不会懂事。”这句话,可在我因父亲的白发而“一夜之间长大”之后,我不得不去变得“懂事”、“成熟”。歌中唱道:“被推着走,跟着生活流。”写词的人,还真是阅历丰富、文笔了得、不可多得的奇才。看似简单的歌词,却随时都能给你致命的一击。可人生不会只如初见;人走茶凉、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着。自然的,我也不可能永远都和18年以前的我一样,我接受这种改变,我也愿意去拥抱现在的自己。我只是希望,当我不再匆忙和困顿于迷雾之中的时候,我是满足于自己的选择和生活;特别骄傲于我自己本身;眼中永远有光,心中永远有爱,永远愿意去挑战和战胜困难与黑暗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去跳出世俗陈规,跳出别人给我设置的条条框框,跳出有意、无意的舒适圈,敢于去与众不同,敢于去特立独行,只要它是正确的。
若有朝一日,时光机这玩意儿真的问世了,当我站在18年以前的我的面前的时候,希望她会对我说的是:“嘿!这么些年来,真的是幸苦你了,没想到未来的我可以这么酷,能够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地坚持这么多年!”
历史的车轮在不停地滚滚向前。
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