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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先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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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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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坑绿茶的打开方式

一进山,眼前就绿了。

袅了好几道弯,远远就望见了那道牌坊风格的大门,喊司机停车,欣赏那一副闻名已久的楹联:“六千亩茶园花香花味,五十里峡谷好水好山。”

霄坑村藏在九华山西脉的高山峡谷之中,这一片云霄之坑,山,水,树,草,茶,都是绿的。当然还有风。只有花,是五彩缤纷的。

徜徉在九曲栈道上,盈眸皆是一垄垄翠绿的茶树,一队队头戴斗笠的采茶女;透过龙池竹林的缝隙,隐隐约约是参差不一的野茶树;仰首迷蒙的高山崖壁上,到处是影影绰绰的茶棵。漫步在穿村过庄的道路上,茶园一片又一片,葳蕤,茂盛,丰盈,信手就能掐到青青嫩嫩的茶芽。

霄坑的茶园像一部书,必须不断地翻页,才能浏览它的全貌。

村干部介绍说,霄坑绿茶选用当地大叶马兰枝鲜叶,按有机茶制作标准精制而成,形态壮实,色泽翠润,绿涛起于杯底,香芬悠向鼻尖。著名茶叶专家陈椽教授给予“花香花味”的高度评价,更可喜的是,荣获了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这一难得的称号。

兰花的香味让霄坑茶多了一些想象的空间,在眉睫之前,足以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兰香是君子之香,遇君子而味其芬,在霄坑茶中得之,是很幸运的事!

茶,人在草木间。茶好,草木必佳;草木佳,得益于山水美;山水美,必有益于人;有益于人,则人必蜂拥而至。所以说,以茶为媒,做旅游文章,给百姓带来富乐,是霄村乡村振兴的良策之一。

早年,朋友们教我鉴别霄坑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即使用冷水冲泡,也是沉底。试之,果然。我想,霄坑茶既有此与众不同之处,用上投法沏之,观感与滋味当一并而佳。

陆羽在《茶经》中对煮茶水的温度列举得很详尽,有三沸之说。始则鱼目散布,微微有声;中则四边泉涌,累累连珠;终则腾波鼓浪,水老寡味。二沸水大约在七八十度,泡茶最宜。

选一玻璃杯,透明,颀长,宜于观赏。先取半杯二沸之水,再撮少许茶叶投之,观其悠悠然而下,渐渐憩于杯底;少待,再续入半杯水,赏其叶芽在杯中翻腾;也有人倒去头半杯水,谓洗茶,再注入一杯,效果一样。而后,碧沉香泛,真是“色教从柳碧,香莫近花嫣”,仿佛一杯绿色的暖雪。

捧杯在手,不忍遽饮,宜先观其色,又赏其态,后嗅其香,徐徐小口啜之,细品其味。先是舌泛香氛,而后喉吻间涩与甜及苦相互激荡,齿颊生香;继而神清气爽,身心舒畅,如春风拂面,绿满心房。

苏轼曾赋诗“从来佳茗似佳人”。古人品茗讲究浪漫情调,谓一泡为一巡,说初巡为袅袅婷婷十三余,二巡为二八佳人颜如玉,三巡为绿叶成阴子满枝。滋味虽有别,但各擅其美,均令人陶醉。而饮一杯霄坑绿茶,上述之体验全部得之。

陆羽在《茶经》中分别水的优劣:“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可见山泉水煮茶是最好的。

唐代张又新在《煎茶水记》里进一步阐述说:“夫茶烹于所产处,无不佳也,盖水土之宜。离其处,水功其半。”在产茶当地,用当地水泡当地茶,没有不好喝的。倘若离开了当地,水的功力就大打折扣,难以体现那种美妙的滋味了。

茶,本是一片片树叶。草木有灵,享其生长之地特有的天地精华。水,也是如此,它的每一滴都凝聚着当地天造地设的阴阳之气。产好茶的地方必有好水,这是水土之宜的缘故。因此,若想品茶,须先品水。若想品水,须得追根溯源,回到水的来处。而霄坑的龙袭山泉,清冽,富硒,四季常流,如果取其泉水,烹其绿茶,相得益彰,岂不妙哉!

我想,霄坑村的经济振兴,不只限于茶与旅,还应该加上水!

道地的霄坑泉水泡道地的霄坑绿茶,是多么令人向往的口腹之欲啊!

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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