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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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丢掉了
盘旋在脚下崎岖的山路
终于丢掉了
压迫着身体的尘埃和汗滴
循环在声带里往复的吆喝声
终于让奔波的命运
摆脱了附骨之疽
不成想,褪去了这层蛇蜕
他却将自己一股脑
抛给了病床,抛给了轮椅
他多想
再拾起这业已老化的蜕皮
让山路再长一点
让痛再清醒一些
也让尘埃再多一些
让吆喝声再单调一些
而退化的双腿
再也无法支撑起
被衰老和疾病揉搓的躯体
除过回忆漫过梦境
除过梦境漫过枕巾
历历在目的
只剩下
被他当做负累的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