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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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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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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的行家里手

种地的行家里手

◎刘学光

记得刚“单干 ”那年,母亲愁得一宿未睡好。“这今后的庄稼可怎么侍弄。”母亲喃喃自语,因为父亲不会种地。

  那时,父亲年轻,在外地企业当工人。因为家庭姊妹多(父亲是老二,大伯参军),生活艰难,爷爷就把父亲叫回来帮他种地挣工分。父亲孝顺,哭着离开了他喜爱的工作。务农后,因父亲打得一手好算盘,大队让他担任了会计。父亲没有干过农活,对种地仍然生疏。

        “单干”第一年,春天要种地瓜,父亲就把担任大型企业科长的四叔找来帮忙。四叔没参加工作时,在村里种过地,还是种地的好把式。四叔打地瓜垄,那是没比的,虽然几年没干过农活,一出手,把地邻们都惊呆了。两点一线,笔直笔直的,简直就是一道风景线。父亲认真学习,不大一会儿,父亲就伸手了,没想到还挺像回事的。就这样,父亲开始熟悉农活,学习种地本领。经常向村中的种地老把式,学习各种各样的种地技术,由于父亲学习卖力,每一样都学得扎实用心,逐渐成了种地的内行人。母亲也就再没有为种地的事担心过。那年秋天,庄稼获得了大丰收,在收获满满的农家小院里,父母从未有过的喜悦,满脸的欢欣,把小院的空气也给感染得甜丝丝的。

  记得我们家的责任田,在父亲母亲精心管理下,始终是丰收的。父亲是大队会计 ,有文化,接受新事物比较快,知道哪里有好种子,第一个买回来种。乡亲都称我们家的责任田为试验田。那次,父亲为了玉米的新品种,跑了很远的路,向人家苦苦哀求 了大半天,人家才勉强卖了一些 玉米种子(后来知道是烟单14号)。父亲如获至宝,高兴得连饭也忘记吃,一口气骑车“飞”回了家。因为有了好种子,就意味着丰收。父亲种田特认真,对待玉米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精心伺候。父亲把土地深耕耙平, 垒起 一道道长畦。母亲先是在长畦下的土沟里施有机肥 ,而后用手把玉米种子放到土沟里,隔段距离放几粒,比较紧凑,比以前的种子距离近了,好像种下的是金娃娃,父亲在一边不时地讲着播种要领,一边把长畦和土沟抹平。玉米种子在雨后的土壤里开始孕育发芽。最初发芽的玉米苗是稚嫩的,像怯生生的婴儿。晨曦里,满身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煞是可爱。父亲就会俯下身子 ,仔细地观察每一棵苗叶。看它们 是喜是忧,是快乐还是痛苦,是冷还是热 。浇水施肥,除草打药,一丝不苟,把每棵玉米都挂在心上。玉米也很争气,茁壮成长,绿意蓬勃,威武挺拔 ,像飒爽英姿的士兵,整齐划一。老远看去,仿佛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经过的人,都看直了眼。乡亲们来取经,外村的农民也来考察,一时间,地头的草也给踩得光秃秃,小路也给踩得平坦了许多。父亲成了讲解员,说着这个玉米新品种的各项优点:抗倒、抗病、抗旱等。人们盯着那又长又大的苞米棒子,连连称绝,可见这优良品种的魅力是多么神奇。收获的时候,一亩薄地,比以前多收了好几百斤。母亲 把玉米棒编起来,挂在院子门旁边,金灿灿的 ,喜悦映人 ,象征着丰收幸福的农家生活。

父亲说这是科学种田。乡亲们都向父亲讨教种田经验。父亲种什么,他们就跟着种什么。不管是小麦种子,花生种子,大豆种子,父亲都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向科学种田取得成绩的人家求购。

   父亲种地,不但运用智慧,而且还很勤劳。一次,快晌午的时候,我去玉米地里叫父亲吃饭。天气火辣辣的,闷热 的玉米地里没有一丝风。父亲还在挥舞着锄头,时而蹲下身子捡着杂草,时而抹把额头上的汗珠儿。 白汗衫也被汗水湿透了,紧紧地贴在后背上。当我走近他时,他也没有觉察到,只听到锄头发出来的“喳喳”声。我大喊一声“嗨”,把父亲吓了一大跳。他一手握着锄柄,一手抹着脸上的汗珠,看着长势喜人的玉米动情地说:“只有付出,才会有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不管干什么,都是要勤劳,都是要努力,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嘛!”我看着满脸汗水的父亲,认真地点着头。父亲摸着我的头,说了好多富有哲理的话。我低着头仔细地听着,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而今,每每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会想到父亲种地,从不会到会、再到成为行家里手的经历过程,心中就会迸发出战胜任何困难的力量。父亲种地的一幕幕,始终激发着我走好人生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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