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刘学光的头像

刘学光

网站用户

小说
202107/25
分享

樱桃花开

       刘学光

  星期天上午,我驾车载着妻子往岳父母家那临山而居的莱山区近郊的村子奔去。道路两旁树木萌发了新绿,迎春花泛着鹅黄,玉兰花飘着清香,婀娜的垂柳长出了绿嫩叶片。春风拂过,空气清爽,暖阳缕缕,豁然开朗,天蓝云白,惬意开怀。

 车停,一望无际的樱桃花洁白如雪,覆盖着整个山岚。它们竞相绽放,犹如奔跑的羊群,好像飘渺的白雾,仿佛乳白的纱幔,时高时低;如缎白的锦带,似飘动的白云,若近若远。它们一朵朵,一枝枝,一树树,一簇簇,挤着、拥着、堆着,赛着跑开放着,加着油展示着,让人感觉走在仙境中,游离在梦幻里,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走过一段窄而崎岖的山径,见小草泛出了新芽,山野菜披上了绿装,漫山遍野,生机融融,一片蓬勃。

     岳父在樱桃树下观察着花开,一脸的欢欣和喜悦。我一边欣赏着花开的缤纷,一边看着由五瓣花片组成的一朵白莹莹的樱桃花,花心蹿长出似小豆芽的花蕾,让我不禁感慨万千,回忆着这片花似海、白如雪的樱桃林的前世今生······

 记得二十年前,这块山塂薄地缺水少肥,土质稀疏,庄稼减产,靠天等雨,有时近乎绝产。岳父母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改种樱桃树。那时,全村种樱桃树的一家也没有。那年寒冬腊月,每逢周日我休班就从市里乘坐小公共车到岳父母家,与岳父一起,开着小农用车到十几里外的亲戚家拉猪圈里的土粪到樱桃园。那年腊月很冷,寒风刺骨,雪花飘舞,冰冻三尺。但我和岳父干得很起劲。我用镐头在猪圈里先把冻成冰的猪粪刨起,然后再用铁锨扔在猪圈外带翻斗的小铁车上。用一块木板架在车厢中,推车一段助跑就“咣当”一声掀在农用车箱里。干累了,岳父再干一会儿,我们俩轮番上阵,基本一上午能拉两车。一天工夫就把一家的猪圈收拾得干净利索。等下周我休班时再和岳父重复到另一家。就这样,我们俩把猪粪拉到山上还再用小铁车倒一次,才能送到樱桃园的地儿。一腊月,我们把这块稀薄地变成了肥沃良田。等一天干完活回家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真是累并快乐着。那时我还不到三十岁,很年轻,干起活来既快又好。因为是农村孩子,干农活并不打怵。虽然参加工作不干体力活,但由于经常锻炼,体质还是蛮棒的。

 第二年春天,植树节期间,我和岳父把樱桃树苗挖坑种下。我到很远的一处山泉挑水,一担水挑回来基本就剩半桶了。因为崎岖不平的山路使水桶来回咣当,再加上寒风狂舞。挑了一整天的水,才把近百棵樱桃树浇灌饱。我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后来经过岳父母三四年的精心伺候,红樱桃每年都有成倍的结果量来报答。就这样,每年樱桃花开的时节,就是岳父母最高兴的日子。每年樱桃红了的日子,就是岳父母最幸福的时刻。从此,岳父母家的日子如樱桃花开幸福而来。后来,村里家家都来向岳父母取经。不几年后,这不争气的荒山就变成了现在的樱桃山、黄金山。这时,我举目四望,朗朗晴空如洗,阳光当空而泻,满山遍野,晶莹雪白,美艳绝伦,花海一片。

  樱桃花开了,农人的希望也就来了。小蜜蜂在洁白的花朵上辛勤地忙碌着,酿制着美好生活的甜蜜。不远处的喜鹊,在樱桃花林中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岳父兴奋地说:“再等一个多月,我们就能吃上美味可口、似红玛瑙的大樱桃了!”我见他说这话时,那饱经沧霜喜悦的脸庞,仿佛这盛开的樱桃花一样灿烂。

 该文发表于《烟台日报》副刊。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