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的日子

刘学光

      搬离小窝，已有数年。但随着年轮的递增，对过往的岁月不时会回忆起来，好像是在感念那段蜗居的日子，那些忘不掉的岁月。心中的念想，不时在脑海中翻腾着、浮现着······

　记得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在烟台市芝罘区西南河路单位分得的两间楼房，成婚安家，开始了人生成家立业的新征程。家虽小，但温馨。妻子下班后做好喷香的饭菜，等我回家一起享用。不大的小饭桌，有时也被妻子的美味佳肴堆放得满满当当。看着妻子的辛劳，我幸福得会不由自主地唱起开心的歌谣。晚饭过后，我们俩散步在文化广场。秋后的菊展，把我们俩陶醉其中。那一盆盆、一朵朵，绚丽多姿、五彩缤纷的菊花，让人目不暇接。有黄的、白的、紫的。有的像焰火，有的像珊瑚，有的像绢布。红的似火，黄的像金，白的如雪。朵朵傲霜吐艳，竞相绽放。它们不与百花争春，只与风霜斗寒，身临其中，所感、所悟、所思，仿佛海潮，奔涌心头。遂而写就小稿，寄至报社。不想几日后，变成铅字，跃然报端。妻子狂喜，好菜好酒庆贺一番，直至我一醉入梦。那夜的月亮就会变得特别的圆，至今回忆起来，感觉很甜蜜很开心。

　夏天，我和妻子吃罢晚饭，就会走出蒸笼似的小家，来到烟台山下海边的石凳上，享受着凉丝丝的海风，观看着潮起潮落，倾听着啾啾鸥鸣，远眺着孤帆岛影，欣赏着星火点点，打发一天的疲惫，神清气爽。那时张裕公司东边是低矮的平房，也就是原来的大马路市场。夜晚，华灯初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哈散啤的，甩扑克的，下象棋的，还有小贩的吆喝声。有时我俩也会过去走走看看，喝上一瓶汽水，吃上一根冰棍。然后，我骑上自行车，带着妻子飞奔在南大街灯火阑珊的光影中，回到已经不再闷热的小家。

　记得那年寒冬腊月，大雪纷飞，儿子在毓璜顶医院降生了。初为人父的我，感觉着喜悦和责任同时而来，心中沉甸甸的。多少个夜晚，没有睡过囫囵觉。小儿的一声啼哭，就仿佛是紧急命令。使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养儿方知父母恩”。小儿的一天天成长，我一天天的奔忙，小家庭充满着欢乐和幸福。虽然小家狭窄，冬天没有暖气，窗户玻璃上冰花四溅，有时小儿会冻得直打喷嘴。但妻子下班后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让小窝充满着温暖。傍晚，体育馆旁（当时还未拆除）的台阶上，有我手牵小儿蹒跚学步的身影。宽阔平坦的体育场，有儿子跑着踢足球，我跟随捡球的一幕幕。儿子上幼儿园，我骑车去接他时，他那兴高采烈地调皮模样，至今还在我的脑海中清晰着。

　新世纪之初， 由于工作原因，我搬家莱山，告别了多年蜗居的生活。而今回首过往的岁月，就会想起那蜗居的一天天、一幕幕。那个冬天寒冷、夏天闷热的小窝，那一条条熟悉的大街小巷，那一排排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那一处处的繁华和温馨。想来，泪眼婆娑，不能自己。因为那里有我难忘的记忆和生活的过往，有给予我帮助和鼓励的领导、老友。

那段蜗居的日子，那个简陋的小家，真的好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