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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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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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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朝阳街

  刘学光

初冬。周末。傍晚。

应朋友之约,我踏上了朝阳街。飘洒的牛毛细雨,不时亲吻着我的的头发、眉毛、脸颊,小方砖和大理石铺就的路,踩在脚下很惬意。“步行街”的牌子,挡住了汽车的喧嚣。原来的新中国电影院,已经成了危楼,在寒风中颤栗,仿佛一位暮年骨瘦如柴的乡者,又好像一位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清贫落魄的老艺人。我停下脚步注视了一会儿,已经找不到当年的繁华和热闹,也失去了当年的雄姿英发、红火熙攘。看着“危楼勿靠近”的几个大字,让我心里更加酸楚、情感难抑。

 细雨轻柔,真有点情深深雨濛濛的感觉,仿佛走在南国的窄巷小街、古朴典雅,很是浪漫温馨,就是风有点不近人情,伴随着细雨不时淌入我的眼眸,让我不时抬手轻揉着。不远处的灯火阑珊,映照着一位穿红面包服、撑着花布伞、步履轻盈、修长妩媚的少女,仿佛丁香一样的姑娘,默默彳亍着。她静默地走近,我的目光没有注视,投向了街旁灯光昏黄的茶庄,投向了久负盛名的眼镜店、钟表店。那棵老槐树也是我一直打量的风景,那棵一人抱不过来的老杨树,虬枝繁盛,风干的卷叶在寒风中发出吱吱的响声。行人不多的街上,在雨中匆匆而行的我,猛然回头,远看着那打着花布伞宛如丁香的少女,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我顿时感觉犹如走在江南的古镇小街。这时,仿佛五颜六色的西餐厅的灯火泛着温馨的亮光,铿锵悦耳的酒吧摇滚在耳边荡漾、回响。熙熙攘攘的街上,店铺精致,琳琅满目,充满活力。

 我感觉真的走在桂林阳朔的西街上,小青瓦屋面,白色的墙体,霓虹闪烁的店铺,摩肩接踵的行人,欢笑声、叫卖声、锣鼓声,声声入耳,好像在欣赏一首古典乐与流行风相融合的钢琴曲,急促的节凑,熟悉的旋律,让人陶醉,使人回味。猛然觉醒的我,又沉思在过往的日历中,回忆在印象深刻的岁月里。

 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经常和同事到烟台山公园玩,时常经过朝阳街。那时的朝阳街,很繁华很热闹很温馨,是一条“高大上”的金街,仿佛一位卓姿风雅、打扮时髦的阔太太。我们时常在一小店里哈散啤、吃海虹,吹吹牛皮,谈论着国事家事,非常快乐开心。有时同事喝得前仰后合,把街边打扑克、乘凉闲聊的大爷大妈的眼光吸引得目瞪口呆,我搀扶着他一摇一晃地前行着,背后听到的是唉声叹气的责备、嘲笑。后来结婚,经常骑自行车载着妻子来海边游玩,时常在朝阳街上的小餐馆打打牙祭,逛逛街上精美的店铺,买上一根冰棍,喝上一瓶汽水,然后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骑上自行车、载着妻子飞奔在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自从新世纪之初,搬家莱山,离开芝罘,朝阳街也就再也没有来过。也就是在去年夏秋之交,我和市散文学会綦国瑞会长,陪来自四川德阳散文家采风团一行六人到烟台山公园参观,在公园大门口一驻的间隙,我凝望了好一阵朝阳街,好像一位久别的老友。由于时间匆忙,我没有走近她,只好恋恋不舍地乘车自海岸街离去。而今,又应朋友邀约来到了朝阳街。由于冷雨飘落,和时间急促,我仍然没有把她细细端详。

 昨天,周六的上午,暖阳普照,我又一次特意来到了朝阳街“拜访”这位久别的老友。来来回回踱步走了好几次,把她细致地端量了个够。茶庄、西餐厅、酒吧、眼镜店、钟表店、古玩店、医疗器材店、超市等等,让我又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繁华、熙攘、温馨的朝阳街。说起这里的繁华,一位在此开店的老大爷说:“过去这里就像老上海的‘十里洋场’一样,俊男靓女,达官贵人,在这里的夜总会里听音乐、跳舞,街面上跑的都是洋车和人力黄包车,可热闹了。孙中山,还住在那边的‘克利顿饭店’呢。”

 期待着朝阳街,正像我走过的桂林的西街,昆明大理的古街一样,成为外地游客的留恋地,成为市民喜欢的好去处。待今后再来朝阳街,目睹她富贵大气的新靓姿。

该文发表于《烟台日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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