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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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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记事
一 又见村庄
又听见了母亲连绵不绝的呼喊
象归鸟隐入群山 当群山
象大地奔涌的羊群 再一次撞开
四月的黄昏 以及
它素描的灵魂
我们已无法走近满地桐花
那些落地生根的誓言 鱼腥草已经
梦一样探出了田埂 而秧田多么想
靠近一生从不远行的水井 和它所深藏
人世甘甜的命运
一个村庄总是走在怀念另一个村庄的路上
就像炊烟一生都在追逐 比传说的天堂
还要遥远的的蔚蓝 而我们所说的过客
应该不包括梦一样苍白的落日 不包括
手捧落日
开满了山坡的杜鹃
二 紫苏
这么多年了
我们从不说死亡 也不说爱
我们彼此默认的 是一棵杏树
倚靠着一个风车虚构的人生 或者
是拘谨的火塘 和它
盛满的灰烬 当你再一次说到
胃癌已全身扩散的时候 那只低飞的燕子
摘走了我们所有的目光和语言
但她不可能带走整个村庄活着的气息 不可能
让满目疮痍的油菜花 一步一回首
交出举目无亲的春天 还有那棵
伞一样抱紧自己 叫做紫苏的植物
也不可能回答 今生今世
我们为何要含泪活着 为何
要在你人世泥泞的院子里久坐
象两颗被风吹
不相信宿命的杏子
草2023.04.06
改2023.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