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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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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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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拜年

旧历年底就要到了,我想起了拜年。

拜年在中国是一种千古习俗,也是一种见面的礼节。我不知道是中国独创或独有呢,抑或是国外形式不同,就其意义本身来说无可厚非。

但在中国就不同了,中国——礼仪之邦,受孔老夫子几千年的教化,繁文缛节非常多。

古时过年行礼自有定律且颇多讲究,就祭祀先祖也分身份分长序分等级分戒律,所以就有封建“礼教吃人”之说。如今社会发展了,文明了,一切悄悄发生了改变,但拜年的习俗并没有丢,也不能丢。

勤勉一年的人们,难得春节闲聚,给长辈作个揖、叩个头、拜拜年实属常理常事,但过分复杂化了,也就没了什么意思。

在我们家乡,农村里正月初一拜年,基本上挨家挨户都到,同门近枝自不待说,就是不沾边的异性家族,也要面面俱到,哪怕鞋脚沾沾地,唱声诺就走人呢。

大年初一这一天,家家洞门大开,户户院中院外爆竹碎屑一片落红,昭示着家庭的昌盛与富足;家家堂屋里炉火旺旺,烟雾缭绕,室内暖絮如春,家里铺盖陈设一应俱全焕然一新,八仙桌上摆着贡品,撮着袅袅嬗香,茶几或一旁的桌椅上,茶壶茶碗、香烟瓜子花糖。有的人家请“老的”的祭祀设在堂屋里间,但大多数就在正堂,表示着对已逝先人的尊敬与孝道。到这样的人家去拜年,八仙桌左右的座位是不可坐的,那是为已逝的长辈而设。

其实不明就里的人坐了也就坐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主家也不会当面表示出什么不满的,有时还会说:“不得紧,不得紧的”,怕就怕人家心生丝丝不快,背地里嚼舌头说你这人恁么不懂事。有一年过年,不明蹊跷又马虎大意的我就连续蹲过那种座位,也是因为当时屋子里满是人,就只剩那里闲着,直到后来二哥扯我出来说与我后,从此再不敢坐。

我们村拜年兴时挨家挨门地串拜,也就是说声吉利,道句平安福祥,并不真的跪拜叩头,晚辈谒见长者长辈,尽大叫声:“爷,我给你磕头来了,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其实说了也就说了,也不当真叩下头去。我先前见过有的人家堂屋地面上摆设过叩首用的蒲团一类的东西,但并没有看到过有谁真的磕拜过,这也是一种村风村俗的表现。但拜年的风俗三里五里就不尽同。隔壁有一乡镇,初一拜年晚辈一律给长辈叩首,大家族的,一天都叩不完,紧赶慢赶、昏天黑地的拜,一天下来筋疲力尽,饺子也没吃好,人也晕了,哪里还有新年的快乐可言呢。

其实拜年也有其诸般的益处,中国人的旧历年底,山南海北的人都往家聚,几十年不见面的在这一刻里聚首了,互道往昔情感,缅怀过去,述说当今,老者捋着胡须不住频首感叹唏嘘,后生们却喜气洋洋春风志满,交流经商或做工的经验或见闻,筹措来年更大发展,这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好事。还有一个,就是藉拜年之际串串门子走走人家,也是对村子户家的一种了解,一种沟通、一种交流,一种检视。为什么说一打问某某人家,从庄东头就说得出庄西头那家人家大门朝那,有几口人,几亩地,甚或连那家子有几间房屋,叫什么小名都道的一清二楚,我想大概与拜年这种形式不无关系吧!相反,在大都市里面,这种情形就完全没有,一幢大楼上,如若居住的是一个单位的还好,倘若是商业楼的、租赁楼的,对门相居几年,甚或十几年而老死不相往来者比比皆是,这无疑不是对人类文明的一种嘲讽,抑或也是一种现代人的悲哀吧?!

自然,眼下的乡村,依然延续着这种拜年形式,而且还会延续下去,甚或延续几千年、上万年。但的的确确也改进发展了不少。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电话、微信、信息、视频拜年正渐次渗透进了人们的生活,特别是在城市,一个电话打过去,或一条问候的信息发过来(还可以群发,更省事了),不管是同城,抑或是相隔万水千山,既快捷且实惠又能彰显心意,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种表达方式方法未免情感色彩有些淡化,不够庄重,其实,现代人生活节奏已经够快够累得了,哪里还讲求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倘若“心不同,道不谋”之人,就是天天见了拥拥抱抱,作揖叩头,背过脸去仍会白眼相向、“拳脚相加”,只要是传达了某种真挚的问候情谊也就是了。

拜年是一种民族传统风俗,拜年互为图个“吉利”,事实上“吉利”话中有没有逢场作戏的成份呢?我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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