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甜咪咪,看到看到快过年了,过年真好玩、胡萝卜炒嘎嘎。”每次看到胡萝卜炒回锅肉,就不由得想起了这首儿歌。
胡萝卜的“胡”,就是历史上所说的“赵武灵王胡服琦射的胡”。”胡人”是我国古代对北方以及西北部游牧民族的泛称。胡萝卜原产于亚洲西南部的商高干旱地区,相传两干年的阿富汗就已经成功培养出一代胡萝卜,约在公元13世纪的元朝未期,才从伊朗沿古老的陆上“丝绸之路”引入我国,故冠名之“胡”。
胡萝卜红彤彤、亮澄澄的,故称之为“红萝卜”。正因为胡萝卜火红通透的材质和玲珑如玉的体态,高度契合了中华文化的红色元素,所以中国人对其油然而生一种特殊的情怀。胡萝卜因其甘甜味美,脆嫩爽口,故称为“甘荀”,或“甜萝卜”,“甘者,甜也”,甜味在中国饮食文化中被赋予了独特的寓意;或甜美向上欣欣向荣、寄予人们在对生活甜蜜、事业步步高升的美好愿望;或甜蜜温馨、和和美美、寄予人们向往婚姻幸福美满,家庭和睦康健之意,或甜美向善、安之若素、寄予人们万事如意、吉祥安康之意。
家乡的胡萝卜被当地人称之为“土人参”。自身独见的“红色”、”甘甜”,基因和特质恰恰契合了人们对“过年”的美好祈盼。所以,每年寒冬腊月,从吃胡萝卜炒嘎嘎开始,一个红红火火、甜甜蜜蜜的迎春时节正式拉开了序幕。! 在家乡,每当进入腊月,家家户户必备的菜品,每一家的盛大家宴上,盛在中央最打眼的,总是一大钵的胡萝卜炒回锅肉,那红润润的胡萝卜片、绿莹莹的大蒜苗、白嫩嫩的土猪肉、色香味美、看到都叫人直流口水、香孺软甜、不禁使人食欲大增、胃口大开。
这个时节、随便你走在哪户人家、抬头望去,家家户户阳台上、厨房里、一串串、一块块、一条条、一噔噔、一坨坨到处挂着的尽是黄熵熵、金灿灿、红萱萱的乌溜溜、黑黢黢、油浸浸的腊货、有腊肉、腊猪肉、腊排骨、腊猪头、腊猪脚、腊猪耳、腊猪舌、腊猪心、腊猪腰、腊猪肝、腊猪肚、腊香肠、腊鸡、腊鸭等等、应有尽有、空气中处处飘扬着浓郁厚重的腊味烟香。
瓦房上、茅棚顶、紫屋旁、院坝边、到处弥漫着袅袅升腾的青烟,那雾里裹着松枝、香蒿、橙条、稻草的烟呛、还混着茴香、桂皮、花椒、胡椒的香熏,浓浓的、醉醉的、稠稠的、交织成一缕缕解不开的乡愁、在院子的上空晃晃悠悠,氤氲瑗云逮着对过年的无限期许。
这时节,无论你走到哪家,热情好客的主人都会跑到菜地随手拨上几颗胡萝卜,除掉绿油油的萝卜缨子,抖掉上面的泥土、轻轻地用水一冲,便露出了光亮红润的胡萝卜,将胡萝卜洗净放进锅里煮成五分熟,然后切成片,将红彤彤的胡萝卜片和金灿灿的腊肉片放进锅里一起翻炒至香,然后装成一大盘,端上桌来招待客人,那份盛情不输于凤髓龙肝的美意、令人垂涎三尺、你尽可饕餮豪饮。
平时冷冷清清的县城,人却渐渐地多了起来,甚至越来越多、越来越挤、乡亲们从全国各地”打工归来,陆陆续续地回到老家,“赶场挤到新街、熙来攘去、仿佛在寻找、在搜索、在追踪……曾经的记忆塞满了每一个旮旯角角。
茶馆洒馆人声鼎沸、座无虚席、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或侃侃而谈、或半吞半吐、乡音不改。街市两边、各种年货堆积如山、最惹眼的还要算那买红色年货的店铺,墙壁上、柜台上、货架上、到处都挂满了红彤彤的对联、烫金的福字、火红的灯宠、鲜艳的中国结、还有各式各样的年画、窗帖、红包等、洋溢着迎春喜庆的商品、淋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店主送走了一批又一批顾客、又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新的顾客,忙得不亦乐乎,一张脸都笑烂了。各处的迎春商品展销会,迎春花会、迎春灯会、迎春美食会等活动也在相继展开,但人们还是一个个像忘了魂似地急匆匆地往老家赶,飞机加航班、火车增班次、轮船打拥挤、轻轨地铁延时收班、公交出租在城乡间不停地穿梭,高速路上的私家车排成长龙……春运时刻一天比一天紧张,原本日夜喧嚣的城市,人都越来越少、车子越来越稀、半个城市仿佛都空闲了下来……
“胡萝卜儿咪咪甜、看到看到快过年。过年真好玩、胡萝卜炒嘎嘎”,孩子们却玩欢了,好不容易放下沉重的书包回到了婆婆爷爷、外公外婆身边、就一门心思等到了过年、刚吃完刨汤、又等到了腊儿粥、吃了腊八粥又盼着过小年、过除夕、过大年、过元宵、盼着穿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新书包、盼着每一顿都吃香的喝辣的、盼着新年收到一大叠大大的红包……那是多么幸福的期待呀!他们蹦着、唱着、跳着、像自由次乐的小鸟,在幸福地翱翔、像倚丽的鲜花在美丽地绽放。
虽然疫情对年味有所影响,但中国的传统佳节还是浓厚。今天盼望的“过年”,绝不是为了满足好玩或是吃上一顿“胡萝卜炒回锅肉”,它有更深刻的内涵,更高层的追求和更甜蜜美好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