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了,深到柿子树的叶子只有几片残留,让桔黄色熟透了的柿子裸露出来,像待嫁的处女一样忐忑不安,它们对未来的去处完全不知。院子里的樱桃树也开始落叶,树叶就如国画中三绿参加了藤黄,漂落在院子里沙沙作响......
这是我绘画以来第一次出来写生。应好友的邀请,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村名叫碓臼峪。这里可能很少人会知道,可说起这个镇,恐怕是家喻户晓了,那就是十三陵。明朝的天子,都“睡”在这里,想想这地方选址恐怕比皇帝选妃还要重要。妃子选错可换,这里却是皇帝比人世呆更久远的地方。
来此写生,与以往不同。之前看山都是看景致,如今,学会观察山石纹络走向与树木枝干的曲直。想象着进入水墨世界的意境。也在另一个层面,体会石涛观石的妙处,感觉黄宾虹老先生找到“屋漏痕”笔法的欣喜。更能感悟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绝不是一句普通的话,要认真揣摩才能品其真味!
好友来电曰要多学习《芥子园》。若愚知是好心,也知好多艺术大家由此走向绘画的道路。可本人不想如此,怕被程序化了。当每一笔都知道去处,都知道落笔的时候,就离画匠不远了。只能坚持小心翼翼地读画,尽可能不去临摹,就是不想被技法框住了思想,让灵动自由的笔触落在纸上,因此可曰,鄙人读帖而不临帖。
人到中年,有缘到《中国书画》杂志社的二楼办公,自己才拿起画笔,要想画得精道,像模像样,就只能学习爬坡,用心体会,填补自己绘画基础的不足。急不得,慢慢来。大自然如此奇妙,一定有适合自己的表现方式和方法。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若愚画的,那才是真正的开始。现在写生只是积累。每天画一点。至于画得怎样,那看观者境界了。因而有心得作诗云:骨法用笔谢赫说,勾皴擦染手法多。清初四僧线可鉴,水墨江山故乡河。
说远了,还回到碓臼峪,北京的农村变化太大了,可再变化也还有小时候在农村呆过的味道。早上还能听到公鸡打鸣声。 为了发展旅游产业,这里的民房改成了农舍和民居,垃圾也开始分类了。
山村在变,不变的是双龙山脉的风景,依然,依然风景如画。登上山峰,领略美景,填了一首词留念,《忆王孙·碓臼峪》:枯枝疏影柿桔黄,双龙山脉现霞光。潺潺溪水喜鹊慌,柿装筐,立冬已过草见霜。
半路出家,知道绘画是一条远行的路。碓臼峪离京城很远,公交车要一站一站地停,又一站一站地走。绘画亦当如此,关健方向一定要正确。若愚每天怀着梦想,向着北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