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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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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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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者”,爱的坚守

   刘元兵

金堂县竹篙镇九龙村,山势连绵不绝,俯瞰大地似九龙腾飞,固有九龙之称。九龙村孕育出了质朴的文明,质朴的文明沉淀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屈原一生所求,影响了无数中华儿女。文化是民族的根,九龙小学这深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滋养着这一方土地。

著名的教育学家于漪老师说,教师一个肩膀挑着学生的现在,一个肩膀挑着国家的未来。教师责任大于天。她在为自选集《点亮生命灯火》撰写的开篇絮语中说:“教师的神圣职责是点亮生命灯火,学生的以及自己的。”教师要做“燃灯者”,自己心中首先要有一盏明灯。

在金堂县九龙小学,有这样一群“燃灯者”。他们每天沐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匆忙地走进校园;每天忙碌的身影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三十余载扎根边远乡村,用爱燃烧自己,点亮一盏盏明灯,散发出明亮的光芒,照亮山村孩子前行的路。

现年59岁的郑家金老师就是这样一个燃灯者,坚守乡村教育三十八年的郑家金,从一个帅气阳光的青年一直到如今的两鬓染白的老者。这盏灯,一直闪着光亮。谦虚好学、活到老学到老的他,平常少言寡语,一谈起教学来就神采飞扬、滔滔不绝。郑老师明白,在教学中不能以总以老师唱独角戏。如果在一堂课中,恨不得全部的知识全都交给学生,不顾及学生的实际情况,所以往往是一言堂,教学效果就很糟糕。我作为初踏教学岗位的青年教师,从郑老师身上,我有着深深的感悟,在以后的课堂上,应该转化角色,以一种激励者的身份去鼓励他们,让我与学生一同参与课堂实际,做一个像郑老师一样的教师。

郑老师不仅教学十分出色,还有着不少的精心育人故事。

刚开学的时候,郑老师就注意到班级中有一个不善打扮的小女孩张小红。小红平常都是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脸上常常都是沾满污渍,身上的衣服比较破旧。一天课间活动,阳光正好,微风轻轻吹拂着小红凌乱的头发,那稚嫩透着红晕的脸上还沾着污渍。郑老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将小红叫到树荫下,拿出包里的纸巾像爷爷一样将小红脸上的污渍擦去,然后将那蓬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小红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他抚摸着小红的头说;“你头发咋个每天这么乱呢?你妈老汉(爸爸)不跟你梳头吗。”

小红低着头哽咽着说:“报告郑老师,我莫得妈老汉(爸爸)。”

郑家金心里一紧,微微迟疑了一下,静静地望着她。从她的眼眸中感受到了一种锐利的警戒,没有了平时的亲密与友善。郑家金轻声地说道:“哪个跟你说的这个话?”

小红:“我阿婆跟我说的,我妈老汉都不要我了。”

郑老师提高语气坚定说道:“不要你了?!那我来当你的父亲。师父也是父嘛!”

小红静默了片刻,抬头望着就像自己爷爷一样慈祥的郑老师,点了点头……这时,上课铃声突然响起,小红向郑老师挥手:“郑老师再见,我上课去了。”

小红向着教室跑去,身影渐渐被大榕树层层树枝遮盖住了。望着这些自己亲自种下的,如今已经是参天大树的榕树,郑老师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走在教室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他笑了一下笑。郑家金明白,这一笑意味着小红是可以培养成参天大树的。

初冬时节,一阵阵寒风拂过,吹落了树上的叶子,枝头有少许树叶还在摇摇欲坠。郑老师冒着寒风步行来到小红五里远的农家,见到小红的奶奶。交谈中,知道了小红的家庭遭遇变故,她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的年纪比较大,无法好好照顾小红。郑老师只是沉默地聆听,眼眸里饱含深层的爱意。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帮助这个女孩,使其能够重新鼓起对生活的信心。

回到学校,郑老师找了小红进行了一次长谈。告诉小红,家庭的不幸不能埋没自己的信心,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小红皱了皱眉,并没有完全的理解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从老师亲切的目光和真诚的话语中能够感受到父爱和温暖。

周三的上午,郑老师给老婆说了小红的事情,并安排她去买两套小女孩过冬的衣服,走时从老婆的梳妆柜里抓了一把橡皮筋,来到教室上课。下课后,他将小红叫到榕树下,告诉她要首先把头发梳理好,人要活出精神。放学后,他将小红叫到家里,交给爱人。郑家金的爱人也记不清这一辈子跟着老郑,照顾了多少小孩。她拿出才买的衣服给小红换上,曾经精神不振的小红一下子就变了一个模样,成了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女孩。

第二天清晨,天气微凉,教室外寒风很冷,小红站在教室门口抱了抱手臂,一见到郑老师来了,赶紧跺跺脚迎上去,笑眯眯地说道:“你看我头发扎得好不好?”郑老师笑了笑,望着精神抖抖擞的小红说道:“以后每天上学都要把头发扎起,把脸洗干净。”

后来的日子里,郑家金总是时时关心小红,还给她买来过冬的衣服,日常学习用品,经常与她谈心,交流,逐渐地小红心情开朗起来了,学习成绩也好起来了。

冬日的阳光出来的晚,但是它很温暖。沐浴在阳光下的小红的眼眸光亮清澈,脸上洋溢着阵阵暖意。

农民有句老话,功夫使在地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想庄稼长得好,就要付出辛勤劳动。孙隆权老师将这句话实践在自己的教学工作中,他说:“现在的年轻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年纪轻轻却始终找不准自己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行路。但是,我教书三十几年目标明确,幸福感满满”。

56岁的孙隆权老师,每天到校之后就开始了一天充实又紧张的工作。早晨,在做完办公室值日之后,先到班级中走一趟,看有没有学生按时到校?值日生打扫卫生的情况如何?值日班干部是否组织学生开展早读等?午间,他会对学困生进行辅导。有很多次,他总是一边吃饭一边对学生进行学习辅导,结果热饭就凉了。晚上,他却默默的在灯光下撰写教案,为学生批改作业。到了午夜才上床休息。辛勤的含水总是会灌溉出美丽的花朵,付出与总是会有所回报,他所教的班级成绩总是最好的。

我问孙老师,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农村教书,这么艰苦,怎么没想着出去打工挣大钱?孙老师跟我说了一个小故事:几年前的秋天,一名叫小林的同学蹲在教室里的桌子旁边,好像不舒服,定眼一看,发现是小林中暑了,赶紧背着他去往卫生站跑。医生说,来得及时,没有让小林的病情加重,第二天小林就出院了。上完课,回到的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个橘子,我已经猜出是哪个放的了。现在想想,这个橘子可真甜呀!

好似时光轮转,回到了那个时刻,时光被拉长到永恒。我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教育不是牺牲,而是享受。一名教师能得到学生的尊重与爱,自身价值就能得到体现,我明白了他口中满满的幸福感。我有了自己的方向。

孙老师在教学过程中重视学生思维能力的培养,鼓励学生自己探索发现。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孙老师会为学生讲“鲁班造伞”的故事,引导学生能够像鲁班一样养成爱动脑筋思考的习惯。

他组织学生喜欢的活动,通过活动启发动脑,引导学生善于发现。比如,带学生观看科教片之后,学生们就开始议论了。例如:太阳光照射到三菱镜为什么会出现彩虹?人的心跳一天有多少次?地球到月球的距离有多远?孙老师及时的组织实验教学,然后鼓励大家提出问题。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学生们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向孙老师提问,这样一来学生求知的欲望就被激发出来。学生在求知的过程中对知识产生浓厚的兴趣,在老师的带领下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孙老师还认为,在教学过程中要尊重客观实际,通过教学做好认识事物的基础。假如在教学过程中的教学和学生实际相互脱离,和社会生活脱节,就无法完成教学和学习。孙老师通过自己多年来的教学经验,结合备课做好计划,哪些知识需要实地观察,哪些课程需要到教室外面上,都能够心中有数。使学生能够眼看耳听,亲身实践,认识自然、接触社会,教学质量就得到了提高。

“信任的力量,用真爱接触心灵、与善同行、帮助每一个学生去走自己的路”教育,就是一场爱的事业。现年51岁的肖方玖校长推行爱的教育,以身作侧引领教师和学生,让爱的种子洒满各个角落。

肖校长说:“教育之路,要善于了解孩子们的内心想法和感受”。日落黄昏前,他的身影周围总是伴着学子的阵阵笑声,一翻嘱托后,目送学子走过蜿蜒小径。肖校长喜欢与孩子们沟通,走进他们的心里,和他们成为精神上的良师益友。

四年级班上有一个男同学叫小东,他从小就不好好吃饭所以长得瘦弱,矮小。性格上也比较孤僻,不爱和同学一起玩,自己总是独来独往、不合群,经常受到同学们的排斥。肖校长知道了这些,心中满是担忧,带上我,联系他的父母,利用周末的时间约到他的父母,做一次家访。

6月,骄阳似火,云朵似被烤化,树枝也被烤得卷曲了起来,路途上知了吱呀叫个不停。肖校长摸出纸张递给我问:“累不累?擦擦汗吧!”我眼睛弯了弯说道:“不累!”

走到小东家,向小东父母了解孩子的实际情况。因为父母工作特殊,基本是离家的时候多一些,平时是妈妈和爷爷奶奶照顾孩子多一些。父母感觉陪伴孩子比较少,所以对他比较溺爱,有时候不听话,就投其所好,让他玩手机游戏,不想吃饭,就满足他吃零食。长期以来,就对孩子有些纵容和娇惯。所以导致养成了很多不良习惯,肖校长静下心来给他的父母分析了孩子问题出现的情况。其实,从小培养孩子的习惯,长大以后才能严以克己。养成好的习惯,讲究教育的方法。想让孩子听从家长的意见不是一起玩手机可以解决的,改变身高、散漫的性格、被同学孤立的原因,都要从平时的各种习惯慢慢调整。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就是家长,家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时不刻影响者他们。首先作为父母,要对自身有所要求。陪伴和教育他们的成长之路,也是家长不断完善自身之路,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其次,多鼓励孩子。身高的缺陷不是问题,鼓励孩子多参加体育运动,调整他的饮食习惯,创造优良发育的条件。从心理上引导孩子阳光、自信、勇敢、勤奋、好学。一个散发着自身魅力的孩子,是不会受到歧视和孤立的。为此,肖校长和我经常和孩子的家长沟通,跟家长达成协议,一步步对孩子进行关注和引导,不能操之过急。从平时开始影响和教导。家长非常赞同。

我们整理了一份营养饮食表,交给了他的父母,让家长协助孩子共同完成。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结果的,只要用心,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在共同对孩子的关注下,小东变得开朗起来,主动和同学们打招呼,学习上有问题也及时和小组长沟通。一天,风光明媚得恰当好处,我走进教室,发现几个同学正在讨论一道数学题争得面赤耳红。而这位以往总是独自来去的学生,站在学生群里,流畅、自信的解释着自己的解题思路,别的孩子也听的专心致志。看到他彻底融入了集体,我由衷的开心。

郑家金、孙隆权等普通老师,他们受着九龙这深厚的文明的影响,拥有着农民般的顽强和坚韧、仁爱和宽厚,在校长肖方玖的带领下,选择在宁静的山村做一名平凡的教师,燃烧着自己,照亮孩子们前进的方向。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条教书育人的道路,风景无限而又有万般滋味。老师们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当初时光中所传递的爱和希望,竟然能够历经风雨绵延至今,而且还会一直下去,这就是时光赋予老师们的美。如同阳光普照大地,雨露滋润万物。

人这一生有短有长,有幸与不幸,老师们坚持在路上,坚持热爱教育,岁月流逝中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幸福。

百年树人路,风雨度人生。

二〇二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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