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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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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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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白草岭


位于秦岭南麓商州黑龙口街附近有个白草沟,百姓把沟上的山岭称白草岭。白草岭是秦岭万千山岭中的一个。那一天,我和老关同行去徒步旅行穿越白草岭。

老关是一个有二十多年经历的驴友,登临过不少名山大川。他从百度导航上搜的攀爬穿越路径,计划将从黑龙口穿越白草岭到洪门河。6月天,天气晴朗,昨天刚下过大雨,老关带我钻山步行穿越山里,从早8点到晚5点经历9个小时、翻越了十多个崇山峻岭。这里是商洛丹江“一江清水送津京”的上游地区,下游的仙鹅湖水库和丹江口水库,分别供商州和京城人吃水。清清水流如许,唯有秦岭源头。天鹅湖成为水源保护区,当年清理关停了库区所有农家乐和全部机动旅游船;现在,库区水域变得干净清澈,鱼虾畅游,湖面如镜两岸青山倒影其中。

那天一大早,老关和我从商州坐班车到黑龙口,下车后,走过一个水犹清冽的小桥流水人家,到了黑龙口街,整8点。到几个门市部寻的买拐杖,没有找到卖的。买了三瓶矿泉水,装在背包里,沉了许多。街尽头有一家人,院子里有一大堆柴火,有剥了皮的树枝,经主人同意,随便捡了一个剥了皮的白色的带杈的木棍,当作登山用的拐棍。问主人家,该不是漆木的吧?答:不是。

举头望了望天空,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望了望整条街以及远处,景色清晰;呼吸着小镇的空气,感觉空气新鲜凉爽。黑龙口街东头有一小路通白草沟口,问路时有两老妇及一男子说,山中有狼出没,有人见到过,危险!上山的路,首先要进入一个沟里,叫做白草沟,沟口一家人正在端着碗吃饭,问路时热情的让吃湖汤饭,说山中有狼叫小心为好。我又拿起捡拾的拐棍,问是漆木吗?村民接住白白的棍子看了看看,说不是漆木;你看,这棍子木心是白的,漆木心是黑的。我说,噢,知道了。沟口的人家说,村寨搬出去好多人。看到各个院落、房子很多,多是经年破败景象,住人稀少,猛不注意从老旧的屋里冒出一个穿戴灰暗破旧的人来。走田垄沟畔上山沟的小路,路越来越窄狭。

听老关说,夏天雨后天晴最容易出现蛇,蛇要出来晒太阳的;咱不怕,我走前面,用双拐打草惊蛇,你跟在后面;咱走山梁,不走沟里,寻到脊梁上走;要有胆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胆有识,才能胜利成功达到目标。

我们从白草沟里上去,力图找上到山脊的路。向上看,蓝天白云,阳光明澈,绿色青翠。田园尽头,是黛色的幽幽深林,草丛、荆棘、阔叶林共生,稠密深奥,生怕里面出现蛇的影子。

我们在沟中间很陡的立坡上奋力攀援了好大一会,终于向东找见上山脊的路。出了几身热汗,心里稍微平静。后沿着白草岭大小十几个山脊走,一路攀援,欣赏景色,时而路况宽敞,时而窄狭,时而无路可走,灌木丛生、荆刺多多、茅草铺地而生。但见多是绿色山坡、蓝天白云,令人陶醉。树多是槐树、橡树,成片成林。

在一个山脊顶,遇见了一群羊,共五只,一只大的黄色的领头,静静瓷瓷的端详我们,与我们对视好久。不禁照相若干,蓝天、绿地、远山、羊群……

秦岭是座宏伟的山,千山万壑包容万象,千山万水树草丰茂,千年万年苍茫深远。看,秦岭巍峨,层层叠叠;无数座岭、无数条沟、无数棵树,绿色,还是绿色。太阳光灿烂的照下来,朵朵白云飘在蓝天上,绿色山林大地上印染着墨色移动的云影图案。山重重叠叠,满眼一片绿色,一望无际的绿色!天高云淡,白云蓝天,空气新鲜,一尘不染,大自然的造化无限洁净空旷悠远,使人流连忘返。

关键是,天地由蓝和绿充盈着,山绿莹莹天蓝湛湛,光影明亮而清净,光阴明媚而清静。

白草即是白蒿,白草岭上,尽是白蒿,一株一株,纤细着,毫不含糊地生长着,多到无可尽数,清秀地一二尺高的白蒿,形成一行行一片片。

草丛中有一只野鸡噗噜噜飞向空中,吓人一跳。在路途中,多是刺槐林、橡树林,松树却少。白蒿、尖草、灌木、不知名的花草很多,还有“一莲蓬”形成特大的一片,族聚开着白色的小花,一统这一块天下。已经蔫了的秃子花,尽量避开它们,以防侵毒。旅途中,常见一种灌木,叶子像臭椿,比臭椿大一些,茂盛着,很多的样子,不知是什么植物。一株山丹丹开在阳坡贫瘠处,格外红的鲜艳,几个不知名的粉红色小花陪开在不远处。

秦岭,好美!天晴太阳好,风和景色新,天空苍穹空旷,地面物鲜景明,千山万壑绿树花草尽显眼前。一路没见到狼和蛇,惧怕感早已忘记,只见远处近处。眼里心里只有绿色的美、绿色的林海,空气清洁,蓝天白云,天地间立体的旷远干净,无论高处低处眼前,有着美好清新的感觉。

下山的路,是一片橡树林,有溜坡道很滑。下山后的沟岔中行走,不时有犬吠张望。几家门锁着,有个别人家门开着,院内有老者在慢慢走动。有上集回来的老乡背着布袋打招呼,问你去山上了?我们回答是,您上街去了。认识不认识的老乡都会给你打个招呼,乡里人厚板淳朴就在这儿。有的看我们背着旅行背包拄着长长拐杖,议论我们是上山捉蛇的,我们说不是的。出了沟,很快到了洪门河。

旅途中,我们坚持环保理念,从不留半星点儿垃圾在山上。我俩在山上歇息喝水吃食品几次,将用过的矿泉水瓶子、奶盒、擦嘴的卫生纸、装饼干的塑料袋子等,一个不漏装进旅行包全带回来。环保是一种习惯,环保是每一个人的责任和义务,人类家园——地球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开始和归宿,人类家园是我们大家的。大秦岭,也是我们大家的。

走了一天,神清气爽。回望秦岭,无限苍莽,无限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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