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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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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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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书抵万金

家书抵万金

这里的家书,指的是家里的音信。过去是信使鸿雁传书,现在是电话传消息。给父母给家里打电话,电话另一头,是亲情是牵挂。几十年来,在外工作的我,有时候要得到家里的好消息,就十分欣慰放心。得到老人孩子生病等不好的消息,就要动身及时去看望找办法医治,维护健康的家,幸福的家,一路向前。

1994小女降生,由于在城里的工作忙,把她轮换寄养在秦岭深山里的父母、岳父母家里。那时候,通讯就是固定电话和卫星电话,有时有信号有时没有信号。常常打电话问问父辈和女儿的健康状况。山里交通不便、小商店食品质量差些,通过电话得知老少生活所需情况后,我时常在城里买些质量好的粮油、液态奶、奶粉、糖果和药品,送回山里。有几回,山里的卫星电话不通;有时候,洛河发生水灾,公路和通讯电杆被洪水冲坏,父亲的固话不通;这时候就很难知道家里的消息,特别着急。这时候,千方百计联系父母,涉河趟水千难万难送上山里的生活必需品。

1999年前几年,父母60多岁,还能在地里劳动,老是舍不得地里的庄稼,一天到黑都在地里用锄头刨,收获的是黄灿灿的玉米、饱满的小麦穗儿以及各种豆类蔬菜,玉米糁和洋芋没少往城里拿,可是父母却累出了病,腰疼、头疼、时常感冒,都是太阳晒的,风吹雨淋的。一年到头,收获的玉米麦子除过留够自己吃外,买上个千二八百块钱,母亲把这浓缩了的劳动成果用纸和塑料袋包裹三五层,欢天喜地喜滋滋珍藏在柜子箱子底回到家里我多次劝父母住到城里来,不要再劳动,够吃够喝就行,饿不了;父母就是不听。因此,常常是打电话问候父母身体,千叮咛万劝说一定要注意身体,少干点体力活,说家里的庄稼和庄稼地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何必挣着干?!有一段时间,父母嫌叮咛的太多,嫌泼烦,不接电话有一段时间,干脆把电话给拆了,佯说电话坏了!最后,有一日,终于,邻居家电话通了,父亲告诉我,母亲直不起腰!来到城里住了院,花了三千多,才能走路了;父亲也日久在地里晒,劳累得黑廋黑廋的。此后,农活相对少干了点。

进入新世纪,父母终于“开化”了,住到了县城里,跟弟弟住在一起,生活条件好了,吃的好了,父母身体好精神也好些,脸色由乡间的黑褐色变红润白净了,我就时常也是打个电话问问,知道父母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心里放心,也就一心一意干好自己的繁忙的工作。

六年前我因工作变动来到市里,我离父母越远了。弟弟生意忙,父母就单独租了县城的家属楼住着,平常,我是多多打手机电话问问父母健康生活状况,一有病立即回去看,到医院办理各种住院手续,经管年老的父母。及至病好,我回到市里,繁忙工作之余,少不了电话问候,父亲那一头的老年机,总是听不清声音,往往一句话大声重复好几次、或者换一种话说,他才能听清楚。最急的就是,有时候父亲的电话一连打五六次三五天都打不通,就托付姐姐妹妹去看看,把父亲手机设置重调,把不小心变成的静音恢复成通话声音,听着电话里父母平安的“好着哩”的回音,万分高兴!喜悦!放松!

年,母亲脑梗;父亲支气管炎,心脏不好;往往很是令人担心。住院的时候,有好多回。所以,常常使我很担心父母的健康问题,生怕有什么不测。我在外地上班,不能父母身边,常常担心电话那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尤其在三年新冠肺炎流行期间,我老是害怕父母年龄大了,八十多岁难以抗拒,每一星期都要打几次电话;劝他俩不要到人群、超市中去,戴上口罩,谨防感冒和感染。疫情严重封控时,几乎天天都在打电话,了解关注父母状况,叫父母一定做好防护。可是,在疫区封控刚刚过去,父亲依然我行我素,有时候不戴口罩就出去逛街。疫情流行,有几回,全县城封控,父母病的很严重,气喘感冒发烧清涕眼泪,很严重的状态,几天后父母奇迹般康复过来了!我和兄弟姐妹也都尽最大努力,避开自己的感染期,千方百计去照看父母;2022年冬天,从电话中得知父母病重,我给父母从网上买了制氧移动马桶,送去退烧药、急支糖浆等,托付弟弟去照应。好在,父母以八十多岁高龄,抗过了三年疫情危险时期,我们感到十分欣慰高兴。

今年四月,母亲在大小便失禁半年后去世,也把父亲劳累狠了。好在,父亲身体还行,身子骨结实,时常咳咳嗽嗽、吭吭喀喀的,却能自己买菜做饭,生活自己能料理。

今年六月,父亲咳嗽了两天,自己没怎么注意,晚上感觉右腹股沟有核桃大的硬块,晚上睡觉就没有了,原来是疝气!在网上和药店买了一些辅助治疗药品贴膏和疝气带,我就几乎是天天打电话询问他的感觉情况。我知道,父亲今年85岁,年纪大了,做手术危险;不做手术,保守治疗,又怕病情发展;处于两难境地。在电话中只有多关心多鼓励多给保守治疗具体建议,叮咛他不要干重活、多吃易消化食物、预防咳嗽和便秘。

六月中旬一天早晨,电话那头,父亲说,这两天身体情况好着哩,他正在商场买菜,在街道转哩,叫我不要操心,不要过来看他,你上你的班,别太担心。我说,好。

我想,人生都在不完美亚健康中度过,有谁是十全十美完全健康的?

于是在稍微心安中,感到欣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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