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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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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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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姊妹亲情

刚开始修动画课的闺女发来一个自己制作的搞笑动画视频,我们正在看,鱼宝凑过来也要看。

每一次,只要表情动起来,他就咯咯笑个不停,如此这般重复了十几遍。

“这是谁做的动画?真好笑啊。”

“姐姐姐姐姐姐。”每当我们问他,他都这样咿咿呀呀喊个不停。

其实,这只是一个表情变化的动画,时间是6秒种。

前段时间,因为工作需要,我需要外出培训一个月。离家的第一天晚上,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满嘴长满了疱疹。这是第一次和宝宝分离的焦虑症犯了。为了安慰鱼宝的情绪,闺女除了像我一样帮鱼宝洗澡、讲睡前故事、做亲子游戏外,还分时间段让鱼宝和妈妈视频。结果是,培训结束之后回到家里,鱼宝整天黏在姐姐后面,分离超过2个小时就会到处找姐姐。

这段时间,鱼宝有时会一天念叨好几次“姐姐姐姐”,这时候,我们便会告诉他,姐姐上学去了,鱼宝还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送姐姐了对吗?他就使劲点点头,若有所思发会儿呆。

我们知道,这是因为鱼宝在思念姐姐了。

思念姐姐的另一个表现,就是每当闺女发来视频,鱼宝就要抢我的手机,抢到了就兀自拿着边跑边呀呀和姐姐说话,这时候,无论我们怎么叫他,他决不轻易把手机还给我们。

妹妹小我四岁,性情却大不相同。相较于我的沉默寡言,妹妹更能言善辩一些。

那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了。一天放学后,妹妹在教室外面等正在做值日的我。一会儿,外面传来妹妹的哭声。

“姐,这个人踢我。”

那时候的教室,值日的时候灰尘满天飞。听到妹妹的哭声,我从教室后面冲了出来。

原来,那个男生看到她在门口,就说:“谁家的黄毛丫头,在这里干啥呢?”

妹妹听到那个男生这样说她,就骂了那个男生。那个男生转身踢了妹妹一脚。

看着妹妹痛哭流涕的样子,沉默寡言的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没等那个男生反应过来,拉住那个男生的手,狠狠抓了下去,结果,那个男生的手鲜血直流。

在外求学的时候,对于家庭贫困的孩子来说,一罐头瓶母亲自己腌制又炒过的咸菜,就是我们一周的菜。也因为如此,我的贫血情况很严重。

为了照顾我,刚刚起步自己做生意的姐姐每周都让我到她租住的小屋里,每个周末的早晨,姐姐都会用小锅去端牛肉汤,那家卖牛肉汤的,每次都会把我们的小锅盛满。一小锅的汤,早上我们两个人是吃不完的,剩余的汤兑水后正好可以用于中午下面。

开始实习的时候,为了节省每天四次乘坐公交的4元钱,姐姐把自己刚买的自行车给我骑。后来,我的一篇文章里记录过自己第一次从瀍河区五股路骑自行车到河科大一附院的经历。因为不熟悉路,一路上我追着103路电车的背影,但是因为电车速度远远高于自行车的速度,在西苑路口,我跟丢了。那时已经是实习生上班的时间——7点半,我骑着自行车跟着返程的103路电车在七里河桥上绕行一圈又返回远点,最后凭着感觉找到了河科大一附院。

后来,姐姐看到我的文章时,仍旧心痛后悔,“我怎么就忘记了她没有去过涧西呢?她最熟悉的是瀍河和老城区,我却发给她一辆自行车让她自己骑着去,我真是太傻了……”

时至今日,姐姐为了鼓励即将外出求学的闺女学会自立,还会说起这件事。但她痛心疾首的样子,让闺女满眼泪水。

我想,所谓姊妹亲情,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你们有着相同的口味,神似的表情和习惯性动作,你能明白他(她)未曾说出的忧伤。虽然他(她)可能有着你无法容忍的缺点,你却和他(她)心意相通,就像是另一个自己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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