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冲刷人文和历史的最佳利器,每一个时代的群体和事件都不能用简单的错与对来衡量,固化守旧的终究被抛弃,迷乱桎梏的终将毁灭,变革突破的终会重生······
那是一个在炮火中饥肠辘辘的年代,那是一个一叶障目不复忠贞和温情的年代,那是一个固守封建和被民主一点点浸透的年代,这一切在文学洛神萧红笔下的北方小城——呼兰河中激烈的碰撞着。那里记录着一个时代中华国民真实百姓的生活缩影,在这样一个地缘缩影中窥见的是那时神州大地芸芸众生在历史的滚滚红尘中的苟延残喘!
人生百味,苟延残喘从呼兰河这一城十字街和东、西道二街那路上泥泞的大坑中开始了,民众的生活在贯穿呼兰河道路中的大坑里吩咐繁杂的开始了,那个坑出落着呼兰河这一城的百家的欢喜,百家的忧伤,似乎那个“坑”就像呼兰河的地标,入了那个“坑”才是呼兰河的人,从那个坑里挖出的不是泥土而是那里拳拳到肉的故事和生活······坑是这样泥泞,故事和生活必然如这泥泞般是快乐和痛苦交融的,呼兰河那一城乡亲在萧红的记忆里,在她笔下文字刻下的时光里斑驳重影,在那个年代,国民能有吃而且还能睁开眼睛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那福泽已经是无限光辉了,谁还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像动物那样活着。呼兰河那小城,那街道,那坑里关于猪、狗、鸡、鸭掉到坑里的奇闻趣事似乎不只是萧红童年的回忆,更是萧红对那个“坑”的感叹,感叹那些家禽、家畜和当时那里的人一样,谁都逃不开被坑的命运,掉进了那个坑如何起来,是挣扎着哭天喊地的爬出来,还是了无生息的被人抬出来,全都听天由命。
一边是世风日下的旧民俗,一边是隐匿着慢慢滋生的新民思,那些涌动的想法被萧红放在那个最终被折磨致死的小团圆媳妇的身上。她就像一种新的向往和萌芽,在旧世的信仰中无奈地压迫到绝望而亡。她的孤独和向往,她脑子里的意念被自己那已经跳大神毒害得无可救药的婆婆残忍地扼杀了。观念和风俗在旧世就像被放在神探上供奉的良药,应对着每一个被看守着的弱民不诚实的信仰,哪怕仅仅是一点点的不诚实,都会被拔下皮囊重塑所谓的“新生”······
萧红想用记忆写下呼兰河那里让她记忆忧新的生命个体,她似乎更想那些个体中去挖掘他们留下来的思想,然而她用了那么深刻的童年的记忆只做到了一部分,她用呼兰河传留下了诸如小团圆媳妇、有二爷、老厨子、冯歪嘴子和媳妇、胡家一家人还有自己祖父等等的鲜活的生命个体,遗憾的是她想看到的那些思想,那些走向光明的幸福的思想是那么孱弱。因为那些最终死去的个体似乎都被那个时代的“大坑”所淹没,连涟漪都没有。
岁月会老去,但是刻骨铭心的故事终将被反复的记忆和提及,萧红的《呼兰河传》营造了一个悲悯和道义的大坑。她悲悯着呼兰河那里的人弱小的生命,也从祖父的道义中学到了经世济人的道理,这对于她来说似乎已经够了,可对世人来说她撰写的呼兰河的童年记忆只是反思的刚刚开始而已。世人受苦难是常态,而萧红在只能算是有一点儿殷实的童年里,她所经历的就像她文字所传达的那样,悲叹那些因为时代苦难而逝去的生命,理性的表达活着人该如何活下去······
祖父的道义在萧红的《呼兰河传》里,是她唯一值得慰藉的东西。她在故事中写到与祖父如何为了吃那个泥包鸡或者泥包鸭的等等乐趣之事,那种文字的激昂之情比其他内容的表述看起来更加的轻快。文本其他地方中的那些关于死亡的阴霾的描述、关于虐待的痛苦描述,还有关于诀别的哀伤的描写,都给了祖父在后来故事中对于胡家、对于有二爷、对于冯歪嘴子展现的道义做了一个很好的铺陈。祖父的道义正是让这些活在呼兰河这个精神泥潭“大坑”悲悯得无可救药的人的一线生机或者是一颗救命稻草。他似乎教会了萧红在那个几乎无可救药的时代,当人在绝境之处道义一把会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英国着名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表达了这样的观点:“人在追求物质利益的同时,要受道德感念的约束,不要去伤害别人,而是要帮助别人,这种“利他”的道德情操应当永远地种植在人的心灵里。”《呼兰河传》所撰写的那个时代是一个道德在沉沦边缘的年代,民众的唯利是图已经让诚信和社会的道义基础几乎崩溃,所以萧红用了祖父那微弱的道义曙光来呼唤和期盼未来的社会充满道义。
在文学洛神萧红的《呼兰河传》里,悲悯和道义都像一个精神泥潭的大坑,每一个和每一座城都处在一个大坑里,悲悯和道义用好了这个大坑里所有人都能活下来,如若抛弃了悲悯和道义,那么所有的人和所有的城都会深陷那个大坑,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