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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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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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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告别

如果要离开,就应该认真地告别,因为不知道下次能否再见。

——题记

几个月前看了《阿甘正传》,阿甘不懂得他和别人是否有着各自的命运,还是只是到处随风飘荡。在珍妮永远离开他以后引发了他对生命的思考: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注定要做的一件事。现在我觉得的是死亡只能带走生命,却带不走那灵魂留下的痕迹……

前些日子从南京坐火车回来,路过了曾经的家,高中前一直住在那里。远远地望去,满目萧瑟的都是惆怅,站在光阴的这头,静看岁月的繁华烟火。那个小菜园还在,依旧是从前的宁静,生机勃勃,翠绿盎然。但是这次我伸开双手在眼前,它却比我想像的还要空,只有那暮雪下落,砸落了满地的粉尘,泪水模糊了视线,再也不能看清来时的路。

五年级的某个清晨,我没有听到公鸡的鸣叫,有一丝的惊奇,尽管平日里家中不养鸡,但昨天下午一个亲戚刚送给爷爷一只鸡。和往常一样的上学,中午回家时,爷爷给我买了鸡柳当午饭,因为奶奶不在家。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只是今天中午爷爷有些累了早早午睡了。我自己骑车去上学前,又看了他一眼,睡得还蛮香的,说了一声走了,他迷乎的回了一句嗯,并没有好好的说再见。

小学放的蛮早,下午回来时奶奶已经在家里了,从三楼的阳台上还能看见爷爷在照料菜园里的菜与花。我一边写着作业一边问奶奶为什么早上没有听到鸡的鸣叫。她说那只鸡一早她就让爷爷杀掉了。

突然听到一声响,还有楼下人的呼喊,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一米七五的爷爷仰面摔倒在菜园旁,昏迷,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原谅我无法对这一切细致描述。当天晚上,爷爷离开了,来了好多亲戚。我也请了一周的假。许多亲戚在医院里大哭,我当时太小,并不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看见爷爷的脸煞白,双目紧闭,或许永远不会再睁开。然后的殡仪馆,老家出殡,三年的请家堂。火化的那天我才彻底明白,一切都戛然而止,再也见不到我爱的人了,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那真的是一个悲剧!那个我时刻需要就会出现的爷爷,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然而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走了,没有认真地告别。真正的难受让我并没有哭的多么夸张,大都憋在了心里,暗自难受,抑郁忧伤了好久,形成了现在的一些性格,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生老病死是无法避免的,我也只能对外冷漠而内心实际非常的幼稚。直到六年后,我看了《阿甘正传》的那句话:“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这里”。泪水终于决堤,我想爷爷了,连续哭了好几个晚上,依旧没让谁知道。

那次的故地重游,我站在寒冬的冷风中,漫天的雪花正纷扬包裹着这个菜园,想起逝去的爷爷我不禁沧然泪下。

一向对外泪点笑点极高的我,前天看了《刺猬的优雅》又哭了。

“重要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那一刻,你正在做什么?”爷爷离开的时候,他正在菜园浇水。

如果我能知道再也见不到你的话,我多么想好好地告别,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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