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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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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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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路上

“在这世上啊,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尤其是成长。当青涩换为成熟,当稚嫩换成阅历,我们必然会背负上责任,踏上新的旅程。从那以后,哭与笑都不再纯粹,流年伫立在街角暗暗地笑,飘飘渺渺。”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一抹如曾经一样深不可测,孤清而飘逸的身影。

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虽仅只年长我三岁,却总在我面前卖弄学识的差距,可话说回来,他那些比我早学到的事与情,也实在且有用地影响了我,让我对成长有着无限的想象。这个初秋,他即将前赴外地读大学,而我也该读高中了,临行前,他留下这段关乎成长的话,庄重且伤感。放眼古今,分别总是伤感的,更何况他还是我成长路上的引导者。这个初秋,我送他离去,小路幽幽向前伸展,温暖的阳光轻抚大地,偶尔还有太阳雨飘起,仿佛呢喃着我们往日的天真。

   记得当年,爸妈刚允许我在家附近自己玩的时候,我不过也就刚上幼儿园大班的样子。某天在小区里乱跑时不慎跌倒,因为不是很疼,家长也不在身边,我就没有哭。这时,只见一个小学生蹲在我面前笑道:“哎呦,弟弟不疼吗?这都不哭。”他扶我站起来,帮我拍掉身上的灰尘,说道:“小时候摔倒,总要看着周围有没有人,有就哭,没有就爬起来;长大后‘摔倒’,也要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就爬起来,没有就哭。”当时的我一脸懵懂,而他却一脸自信地说这就是成长,待我长大以后自会明白。今天看来,虽然这句话多半是他从哪里借鉴过来的,但这也恰恰印证了,他儿时所说的要成为思想家的梦想,也并非尽是缥缈。

时隔几年,我们都读小学了,这思想差距却依然存在着。我喜欢听故事,他便给我讲故事,讲完以后再分析给我听。当他声情并茂地为我讲完三毛的故事后,便开始了对我的“思想教育”:“从三毛呀,我们可以看出来,所谓成长,就是逼着你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受伤,跌跌撞撞的坚强!”他还说他总是喜欢给我讲“成长”,因为他想快些长大,去当一个思想家,还有就是,去谈一场他憧憬已久的恋爱

就这样,我听着他讲的故事慢慢长大,而这份成长也就渐渐地成为了我们的故事。

小学某一年,我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于是很开心的笑着跑去告诉他“我长大了,我收到了老师的表扬”,那笑容,大概像一株龙葵花。他呵呵一笑道:“我觉得真正的长大呀,是当别人夸奖你的时候,你会微微一笑并牢记鼓励,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会歪着脑袋傻笑。”

我刚读初中的时候,他恋爱了,他告诉我说他非常喜欢那个女孩,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他还说要为此努力学习、有责任、有担当,已得一人心,便期望白首终不离。听他如此说,我觉得他应该长大了,之后的那段时间,我开始沉醉于写作,因为各有所忙,我们便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也正是这个时期,随着对文字感情的表达,我对成长也有了自己的体会。

再和他一起相聚已是一个中秋,我们一起坐在星空下,他哭了,说那个女孩和他分手了,我坐在一旁,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几天后的一个雨天,我在楼上窗边,透过窗户看见了他,他孤身一人站在楼下,没有带雨具,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我想,他大概终究还是没有长大吧。

曾听他说,高中的生活很累,现在的我是真切地体会到了。这一年半时间,我对成长的领悟都在依靠自己,不再靠他引导了。现今,我们已许久不联系,大概这也是成长,成长过程中,必然会认识新朋友,也必将经历昔日好友的疏远。不闻不问不一定是忘了,但一定是疏远了,彼此沉默太久之后,竟连主动都需要勇气。

高中阶段,我也历经了不少辛酸,对成长有了自己更深刻的见解:成长,不是人的心在变老,而是泪在打转还能微笑。也许有天,成长的有些记忆将被抹去,被人抛开、被人遗忘。但果真回忆起来,又岂是文字可以代替……

成长路上,我们渐渐长大,可供娱乐消遣的时光越来越少,而独自伤感怅恨的人却越来越多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定义“成长”,但每当我们想起它时,那种感受,应该是永远不被遗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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