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古代诗文,总有一种意象贯穿其中,那就是“酒”。常言道“无酒不成席”,对古代文人来说,似乎是“无酒不成文”。你看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真是越喝越来劲儿,越喝越诗兴大发。
作为佳酿之祖,始创于洛阳的杜康酒,更是与历代文人有着深厚情缘。在文人笔下,杜康酒和其他美酒一样,成为文人们的一种精神宣泄,一种寄愁、解忧、助兴的情感寄托。可以说,杜康美酒寄寓文人情怀,文人名作弘扬杜康美名。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政治家兼军事家的诗人曹操,一不小心成了杜康酒的最佳“品牌代言人”。一曲《短歌行》,将杜康酒“解忧”的美妙功效传颂数千年,至今无人超越。想当年,曹操横槊赋诗,壮志凌云,“固一世之雄也”。但当建功立业宏图大愿遭遇“人生苦短”的困境,一代枭雄曹操内心充满的焦灼与忧愁,也只有借酒浇除了。唐代大诗人白居易也在《酬梦得比萱草见赠》中写到:“杜康能解闷,萱草解忘忧”。在诗人们看来,酒就是一杯“忘情水”,可以让人忘却忧愁、获得精神的解脱。但话又说回来,“借酒浇愁愁更愁”,酒真的能浇除疏通心中的块垒吗?
酒能浇愁,更能助兴。金代文学家元好问在《鹧鸪天·孟津作》中写道:“总道忘忧有杜康,酒逢欢处更难忘”。是啊,“酒逢知己千杯少”,知己相逢友人相聚,觥筹交错、把酒言欢,自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宴饮图。但平日里,一人小酌几杯,却是另一番快意生活。北宋哲学家邵雍在其《逍遥津》中写道:“总不如盖一座安乐窝,上有琴棋书画,下有渔读耕樵,闲来了河边钓,闷来了把琴敲。吃一辈子杜康酒,醉乐陶陶……”逍遥人生、洒脱之情令人神往。
小酒怡情,大酒伤身。苏轼是北宋文学家,也是著名的酒徒,身体就喝出了问题。绍圣四年,苏轼被贬到海南,弟弟子由也被贬到雷州。两人在藤州相遇。当时苏轼痔疮病发痛苦呻吟。子由也终夜不睡,就吟诵陶渊明诗,劝苏轼戒酒。苏轼就和(陶诗)原韵,写诗赠别。在《和陶止酒并引》中写到:“从今东坡室,不立杜康祀”。不久,苏轼真的戒了酒。酒虽好,但为了健康身体,也不能纵情畅饮了。
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但要我说,“酒中见性情”。借着酒精的刺激,古代文人们展示出可爱的一面。刘伶是晋代“竹林七贤”之一,出名的好喝酒,能喝酒。古书云:“天下好酒数杜康,酒量最大的数刘伶。饮了杜康酒三盅,醉了刘伶三年整。”“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虽然有点夸张,但“竹林七贤”演绎的酒林趣事却令世人称道。再看阮籍。晋文帝司马昭想为其子司马炎向阮籍之女求婚。阮籍既不想与司马氏结亲也不愿得罪司马氏,只得以酒避祸,一连沉醉六十多天不醒,最后愣是靠着醉酒摆脱了这个困境。醉酒避祸,恐怕也只有阮籍这样放荡不羁的性情中人才能做得出来!
酒祖杜康,醇香飘溢千百年,飘进历代文人的诗词歌赋。诗文带着杜康酒的醇香,沁人心脾。杜康酒散发着文人们的性情真气,令人感怀。假如抽去酒的成分,恐怕他们作品的韵味将散淡不少,我们又怎能品鉴到那隽永的华彩词章?!假如文人们不开怀畅饮,恐怕他们的率真性情也不能尽情释放,我们又怎能领略到那张扬的个性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