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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映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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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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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年糕

悄没声儿地就囤膘了,待醒悟过来已经迟了,囤上易减下难,罢罢罢。实在是这阵一款碳水食物让人胃口大开。

不是馄饨,也不是饺子这面点之类,是年糕啊,而且是正宗的“大坞口”牌的。这年糕,视之如玉,食之软糯,微韧,其味无与伦比。隔三岔五吃一碗,虽无山珍海味,竟然也朴素地丰腴了。

年糕的吃法多多,汤的,煨的,炸的,炒的,甜的咸的,……

汤年糕至简,开水烧沸,倒入切好的年糕片,入青菜,或咸菜,起锅前再加一勺熟猪油。倘若再加点剩饭,就成小时的美味“饭汤”了,一碗吃下去,热乎乎的。

煨年糕香喷喷,用烤箱几分钟搞定。跟我差不多年纪的朋友,童年都有一个煨年糕的故事:天寒地冻的下午,肚子饿了。将年糕片放在火炉里煨,待年糕表面起壳略焦黄,吹一吹,赶紧咬上一口。虽然味道是淡的,但又香又糯的咬劲,终生难忘。

炸年糕费油,在那缺油少粮的年代,母亲总不愿多做。每次我嘴馋了,她总说:“谁想吃,那谁去捞条年糕来。”年糕浸在大水缸里,手伸进去,那个冷真是入骨沁心啊。够不着,把袖子捋上些,再踮起脚尖,眼看着就要捞出水了,“扑通”一声,又滑入冰水。

母亲把年糕横着切成三段,竖着再切成三块,用小火慢慢煎炸。随着“嗤嗤”的声响,年糕的表皮在一点点地变黄变脆,内里也在悄悄地肿胀。我倚着灶台盼着炸年糕出锅的时间,似乎比大年三十晚上盼放烟花的时间还漫长。

刚出锅的年糕带着“吱吱”的响声上桌,吃的时候要用筷子把泡泡捅破,撒上白糖。我通常是急不可待地一口咬下去,母亲总会在旁边说:“慢一点儿,别烫了嘴!” 烫,但是,香啊——跟先前那个入骨沁心的冷对等的香。

脑子里还回味着炸年糕的香,忽然在学习强国上发现了一首关于年糕的词——徐士宏《吴中竹枝词》:“片切年糕作短条,碧油煎出嫩黄娇。年年撑得风难摆,怪道吴娘少细腰。”

晕,原来这是“撑腰糕”啊!农耕时代,人们看重赖以劳动生存的腰板,迫切需要这年糕撑腰;如今的我,需要的是风摆杨柳腰啊,不吃了,不吃了,呜呜——

话虽说如此,可那炒年糕的味又有几人能拒绝呢?

将冬笋切了片,将腌制过的雪里蕻切成末,一起放在猪油里翻炒,特别香。

这时节,最鲜美的莫过于一份荠菜肉丝炒年糕。“荠菜肉丝炒年糕,灶君菩萨伸手捞”,雪白碧绿粉红,单看看颜色就够“春天”的啦!这不,连见多识广的灶君菩萨都不淡定了。

还有那糖炒年糕。那金黄的年糕凝结了焦糖的香甜,更加入味,特别可口。我想,糖炒年糕,应该就是小时候的“甜品”,尽管没有现在的甜品那么精致,但足以盈满整个回忆空间。

当然,年糕还可以和毛蟹红烧,和排骨彼此成全,和黄鱼煮汤,……如此这般,胃口、心情都被年糕充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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