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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映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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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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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粒大点的事

 

今早下楼,见隔壁单元车库里,大叔大婶正在给芝麻杆摘叶。芝麻杆?好亲切!如见故人一般。“来,来,让我拍个照!”

 

大婶忙递给我一芝麻杆。这芝麻杆足有一米多高。挺拔着呢,更不枝枝蔓蔓。浅黄色的叶子有规则地从茎上伸出,叶子之间,芝麻蒴果紧盘着茎杆自下往上长,一茬接一茬,一波又一波。这蒴果有棱,基部钝圆,顶部有尖。剥开看,里面别有洞天,密密麻麻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芝麻籽。数了数,每蒴粒数多的可达130粒以上,少者也有40粒左右。

 

“芝麻开花节节高,能保祐大家生活幸福和事业兴旺呢。”说话间,大婶把目光放在了芝麻杆上,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般,眼神里充满了疼爱。农村定亲的时候,男方下聘礼,女方要回送一瓶芝麻,用罐头瓶装,上面还要贴上红纸,寄寓以后的好日子节节高。还有这说法?当年父母给我准备芝麻了吗?还真的记不清了。

 

芝麻啊,芝麻饼、烧饼、麻球、汤圆、芝麻糊,还有麻油,芝麻酱,……不说不说了,要不口水要流一地啦。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嗨嗨!索性把这照片设成手机屏保吧。

 

童年中对于芝麻印象最深的是拍芝麻、炒芝麻。

 

母亲轻轻取下用麻绳扎成的一小捆一小捆芝麻杆,从晾衣竹竿上。用木棒轻轻拍一粒粒芝麻便喜不自胜地蹦蹦跳跳出来啦。随着有节奏的拍打声,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席子上躺着的白莹莹或黑黝黝的芝麻粒,马上变成厚厚的一层。直到看着“芝麻雨”越下越小,母亲才停止了拍打,把立过功的芝麻杆竖在墙根下。

 

某个清闲的傍晚,母亲会把几捧芝麻放进铁锅里,炒成微黄状之后放在面板上摊凉。接着用擀饺子皮的小面杖将它反复擀压成碎末状,那股浓浓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便散发了出来。等不及母亲将它和白糖、碎核桃粒混在一起,我就用手捏着吃开了。每年秋天,母亲都会装满满一罐子,美其名曰给我“贴秋膘”。吃的时候,额前的发丝偷偷扫过罐罐沿边儿。那口口相传的“芝麻养发”,确实很有道理嘛。

 

芝麻是养颜驻颜的保养佳品。相传,有一胡姓之人,年刚四旬,就体弱多病,未老先衰,为寻求健康长寿之法,来到白鹿山。白鹿山仙者赐他一碗长寿仙饭,曰:“此长寿仙饭,长食之,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返老还童。”食之不久,果觉精神倍增,体力充沛,颜面红润,头发也变得乌黑油亮了。人们闻之,依法效仿,亦获同样效果。医书《神农本草经》上也有记载,芝麻“补五脏、益气力、长肌肉、填髓脑、久服轻身不老”。

 

芝麻也因了它的渺小,而经常被人拿来说事: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不就芝麻粒大点的事嘛!汪曾祺老先生把心思放在“芝麻”上,不惜耗力,细细端详,静静打量,有耐性,一颗“芝麻”能玩一年。“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纷扰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真希望自己也有这么一双慧眼、锐眼,把一颗“芝麻”都能看个通透、真切、囫囵。如汪老。把“芝麻”真真变成“西瓜”。

                                                           2018年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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