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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映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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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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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家乡,有一种甜叫梨子熟了

百花种种,我最喜梨花。

“梨花一枝春带雨”“千树万树梨花开”“落尽梨花月又西”“雨打梨花深闭门”“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翻开一部中国诗史,简直是遍地梨花。

读着关于梨花的诗,脑海里总会闪现老宅子里的那棵梨树。

春天,梨花满院。满树白云飘飘,满院花影重重,四处香气蒸腾。炊烟袅袅,蒸腾在梨花朵朵之间,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是美轮美奂。一放学,小伙伴们就争着和我一起到院子里写作业。风吹落的梨花,我们会抢到手里,反复闻香,也会夹到书里。结果鲜花的汁液把书渗湿弄皱了。

庭前八月梨枣熟。那挂满树枝的黄花梨,半红着脸庞,向我们摇头晃脑。母亲知道我们这些小屁孩的那点心思,就用捶布的棒槌,扔上树梢,打落一地梨儿,让我们解馋。也有淘气的小伙伴要爬上树去摘梨子,她是坚决不同意的,不是怕他们吃梨,而是怕万一从树上掉下来。

最好吃的梨子,一要大,二要有蜜蜂或者黄角蜂叮过的,三要向阳的,三者只要具备一个条件,那样的梨子就非常好吃……

拿上一只蜂叮梨,象征性地在手心那么一转。当然,衣服上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舍得。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上一口,“嚓”的一声脆响,梨汁飞溅。性子急的,定会被甜汁呛上一口而咳弯了腰。果肉在嘴里稍稍咀嚼,便化成一嘴琼浆,绽出满舌灿烂。这样的味觉经验,相信许多人都曾体验过,并非文字渲染。

老哥是个吃梨的主。他总是端着一只盆子,跑到梨树下摘上十只八只,找张小板凳坐下来,边削边吃。“嚓嚓”几口,一只梨子就进肚子,眨眼的功夫,一盆梨就入了肚。吃够了,非常满足地摸一下鼓鼓的胃,那样子非常的霸气。讨厌的是那群闻到甜味也赶来凑热闹的苍蝇,坚持要留在盆子里,怎么也不肯散了。

祖母是贵族式的,常常要用冰糖炖梨子吃,说是润肺。

现在,我也学祖母的样儿,把一只梨子的文章做足:整只梨带皮煮,把梨核里的酸性充分利用起来;用梨肉自制糕点;自制梨膏糖……

坐在自家的阳台上,就着黄昏的一缕残阳,慢慢地吃着梨酥,喝着高脚杯里的梨汁,是否有那么一点点小资?!

梨花白,梨子甜。两者,我都喜欢。我们的日子,如梨般甜蜜。于是,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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