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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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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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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和他后妈的擀面杖

大头的眼大,头也大,理着光头,上面大的小的疤瘌很是显眼。他老穿着一身大且旧脏的绿上衣,脚上穿一双旁边烂了露小脚趾洞的黑胶鞋。

大头这个绰号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起的,在家属院小孩们里,不管跟他认识不认识的,没人喊他的名字,都叫他大头。他很忌讳别人喊他大头,只要喊他,他都会凶狠狠的冲上去跟人厮打……他下手很狠,这是出了名的。不过,这是他能打过的人。对于,那些他打不过的,他常常被揍的鼻青脸肿。他身上有没有伤,他爸和他后妈也不管。

大头他爸和他后妈的这种态度,似乎大头就算是死了也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一样。这让那些能打过他的大孩子有恃无恐,欺负他简直就是随时随地,只要那些大孩子有兴趣,便可是随便给大头来一顿。大头打不过那些大孩子,可他能打过那些比他小的孩子,挨了大孩子的打后,他便打那些小孩子。这样以来,那些挨了他的打的小孩子的爸妈就不依,他们心疼他们的孩子,便向大头他爸和他后妈告状,这样以来,大头回家,还要挨他爸和他后妈的打,告一次打一次,一次比一次打的狠,大头一次比一次叫的惨。

一开始,家属院的人并不知道大头的妈是后妈。只因为他后妈打他的时候,老用胳膊粗的擀面杖,要不就是顺手掂起什么,毫无顾虑的对着大头就夯。常常把大头打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按照人们正常的亲情推理,大头绝对不是她亲生的,否则,绝对不会下这么重的手。而事实上,她确实是大头的后妈。

大头他爸跟他亲妈离婚了,他亲妈又嫁人了。大头跟了他爸,他爸也又找了女人,也就是大头的后妈。大头他后妈对他一点也不好,基本上就跟对待敌人一样。一般那些后妈还有些顾虑,在街坊邻居跟前还做做样子,可是大头他后妈连样子也不想做,完全就是本性对待。这让大头的日子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每天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跟遭受了暴风雨摧残过的树枝一样。

大头有一次实在是太饿,便趁着他爸跟他后妈一起睡午觉的空,拱进他家的厨房,偷吃了一盘中午她妈包的饺子吃剩下的饺子。大头他后妈睡醒后发现那盘饺子没有后,抄起擀面杖按住没头没脑的就夯,那种使出很大劲打在身上的声音让听见的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大头不爱上学,尤其是烦背书,无论怎么背都背不会。他也讨厌做数学题,数学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绕绕绕。一上数学课他就瞌睡。有一回上课他睡着了,教数学的肥胖女老师,轮着拇指粗的竹竿棍照着大头的光头,呯啪呯啪呯啪,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暴夯。打的大头哭爹喊娘的抱头乱叫。班里的学生,学校里的老师看见,没有一人同情的,反倒一个个笑。就跟看一场可笑的事样。

这个肥胖女老师不仅在课堂上暴打了大头,而且还把大头在课堂上睡觉的事告诉了大头他爸和他后妈,这又引起了他们的暴怒,回到家里的大头,再次遭受他们的暴打。

大头有一个妹妹,跟他是同父异母,是他后妈生的。这个妹妹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的名字叫小玉。大头对小玉很好,虽然他对别的小孩很仇视,可是对小玉他却很亲。他常下河里逮鱼,上树上逮小鸟,在山上逮刺猬和松鼠给小玉玩。小玉也非常喜欢她的大头哥哥,无论大头上哪,她都跟着大头,就跟是大头的小尾巴一样。

大头他爸转业后,便带着大头的后妈和他妹妹,还有大头离开了家属院回了老家。从此后,家属院再也听不到了大头的凄惨叫声,家属院一下子安静了很多。也许是听惯了他的惨叫声,总是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后来,当我看了电影《妈妈再受我一次》后,我便常常会不自觉的想起大头。不知道大头能不能扛过他后面的擀面杖,如果抗过来了的话,他应该已经正值壮年了,他后妈可能再也对他挥舞不起来擀面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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