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雪（外二首）

雪，还是走了
人世的燥热留不住雪
正如卑微的我
留不住你

雪一步步退回到天上
对于人世的经历
只字不提

你，去了哪里
对于往事
是否也守口如瓶

如果不是
你将从何说起
从那年的那场大雪说起吗
一一那黑色门框上
悬挂的小小马灯

就要燃尽
最后的灯芯

<>打开，打开……

把椅子折叠好
靠在墙上
它便靠着墙睡着了
夜半三更
我听见它说梦话
很激动很愤怒的样子
反复听来
就两个字：打开，打开…

我没有去打开
我试着把自己折叠起来
在反复的尝试中
明晰打开的意义
不能打开的悲哀

直到我确信
打开，不是梦话
而是祈求，是呐喊

我的黎明
才真正到来

<>父亲

我去养老院
一个人提到你
他能准确叫出你的名字

父亲
你离开二十多年了
还有人记得你
念叨你的好
说起你当年偷塞给他的两根红薯

父亲
我多么惭愧
我已不记得你有什么好
可那位转身离去的老人知道
他的背影佝偻
他的记忆惊人

他一一

比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