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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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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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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沟牧场

汉中留坝县留后镇营盘村,有一处叫狮子沟的牧场,曾是蜀相诸葛亮六出祁山时的屯兵养马之地,故名“营盘”。这里广阔的山谷草甸,成群的牛羊,古老的民居遗址,百年的古树和茂密的森林,正成为秦岭深处新开辟的旅游景点。

我们在留坝火烧店镇避暑时,驱车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一直上行约30多公里,来到牧场。因没见停车点,只好同其他旅游车辆一样,将车停在公路外侧的空地上。下车后,先来到路边用木头搭建的服务平台。

环顾四周,狮子沟如同一幅被岁月精心绘制的画卷,静谧而神秘。它坐落在峡谷深处,四周被巍峨的山峰环抱,仿佛是大自然的私密花园,深藏于幽谷中的一处世外桃源,向人们呈现着无尽的美妙。公路下方是一片广阔草地,如绿色的绒毯,平铺在两山之间的沟底。微风吹拂着小草,绿波荡漾。马牛羊群遍布,或结伴而行,或低头安闲地吃草,或懒散地信步游走,或静卧草地小憩,或肃立不动,凝目瞅望,或偶尔调皮地追逐嬉戏。很是悠闲自在。草地的马牛,有棕色的、黑色的、黄色的,在阳光照射下,油光发亮,身强体壮。欢快的羊群,像飘游在绿色草甸中的一朵朵小白云,舒卷自如,悠然地雕刻着时光。

可以看出,这里隐幽的地理环境和优越的自然条件,的确适合屯兵放牧。难怪当年诸葛亮看中这块地盘,带领蜀军驻扎在这里秣马厉兵,备战伐魏。据说当年马群从闸口放入后,无需看管,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尽情吃草,饱食之后,便自己踏上归途,回到军营,时刻听从调遣。它们似乎懂得这片土地的神奇和肩负的责任。动物与大地、与人的这种难以言喻的信任与默契,与自然的和谐共处,曾是一幅多么美妙动人的历史画面呀。

站在牧场,不禁让我尤为诸葛亮六出祁山伐魏的动人场面而感慨。前方,两军对垒,斗智斗勇,战马嘶鸣。后方,这里的士兵日夜操练,秣马备战,将兵员、战马和粮草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前呼后应,马蹄声与号角声交织成壮阔的史诗,令人心潮起伏,格外激奋。而今,那些铁血的痕迹虽然已被岁月拂去,只留下宁静与和谐。但在这里,却能让人心灵得以洗涤,思绪得以飞扬。似乎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新与生机,每一次凝望,都能发现历史的痕迹与自然的鬼斧神工。

草地的周边有星星点点的小帐篷,男女老少,从帐篷进进出出,这是游客自己架设的休闲、野炊小帐。草地的中部设有很多娱乐点,游人如潮。骑马的,射箭的,追逐牛羊的,给羊群喂食的,散步游玩的,照相的,各寻其乐,悠哉自得。整个牧场犹如一幅人与自然亲密相融,蓝天白云与高山草甸互相映照的美图画卷。游人的嬉笑声,奔跑的马蹄声和牛羊的嗷咩声,以及广播的音乐声,山林的鸟鸣声,混合交响,给牧场带来了动静有致,欢乐祥和的勃勃生气。

我们从公路下到草地,来到游人最多的一处景点。这里,最引人观注的,要数那棵不知名的大树,独立牧场中央,主干的树皮已被风雨剥蚀,而枝叶却非常繁茂。看样子已经非常古老。老树很是奇特,它的主干不是一根,而是数根,是从地面开始分长出的一圈主干,围着根部往四周斜长,然后又往上直挺,大小相近,曲直相间。每一主干又分出若干枝杈,高擎稠密的树叶,并肩散开。整圈树干好像一个特大的鸟笼,又似鼓形的花栏,立在地面,枝叶招展,风姿优雅。其实,它的主干更像撑开的伞骨,上部的枝叶犹如支骨和伞面相连,共同撑起起一把挡风遮阳避雨的绿色巨伞。它似乎专为牧场的牛羊马群和牧人、游人而生。这不知是大自然的杰作?还是前人给后人留下的福荫?很是耐人寻味。在犹如巨伞的一圈主干中,当时就有不少的小孩和牛羊在里面穿梭戏玩。树荫下还集聚了很多享受阴凉,等待骑马喂羊的游客。这把巨扇,不仅以它宽扩茂绿的伞盖,奇特的扇骨,成为草原风光中的亮丽景点,更以其特有功能给人们带来难得的清逸与欢乐。

大树的侧面有几堵厚厚的高大土墙,上面顶着一些零星的小草、小树苗,很像以前坍塌的房屋,抑或是围墙,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建筑。因无标记,只能猜想,说不定还是一处未经考证的古遗址呢。类似这样的残垣断壁,据说周边还有不少。它们在向今人展示着牧场古老的过去,曾经的辉煌。

树荫的正面是几个骑马点,还有一圈用树枝、绳索围起来的羊栏。周边插立着各种广告牌,招揽客人的广播和音乐不断,声震幽谷,客人纷至沓来。这里供游人骑的马不太高大,很适合一般的游客和小孩骑玩。儿子带着孙女来到一匹棕色马前,主人搬来一个塑料阶梯凳,孙女踩着凳子很轻松地就登骑在了马鞍上。由一小伙牵着马在草地上向远处行游,儿子在后面给她壮胆、拍照。大约二十来分钟,他们高兴地回到原地。接着又买了一份食物去喂羊、戏羊。围栏内已有很多大人和小朋友,一只只小羊紧跟手拿食物的大人小孩,伸长脖子昂着头,不停地咩咩叫唤,得到食物后便快速咀嚼吞咽,然后又抬头叫要食物。尽管当时烈日高照,大家都忘记了太阳的暴晒,与羊群一道沉迷在一片欢乐之中。

喂完羊,我们来到山脚一条小溪旁,顺着小溪下行,是一处水潭,水中漂浮着几艘小船。因水源来自高山岩层,含有大量矿物质,阳光下水色呈冰蓝色。潭水静静地躺在牧场草甸的一角,宛如镶嵌在绿毯与绿峰之间的蓝宝石,晶莹透亮,波光粼粼。潭池虽然不大,却把天空、白云、周边的山峰树木和草甸,全部倒映其中,山风吹来,船摇鱼游,小鸟飞鸣,烈日照射,熠熠生辉。组绘出一幅山水画图,格外生动精美。它既是牧场的一处风景,更是千百年来,滋养马牛羊群等牧场生灵的风水宝地,是历史悠久的生命之水。

牧场周边山林还有一些古遗址,古树等游览点,据说还有各种野生动物,如狼、鹿、狐狸等偶尔出没。因为太阳大,步行远,也就没能前往。

回到停车附近的平台服务点休息时,我曾问经营管理人员,这里为什么叫狮子沟?他们都只是听到过一些传说。有的听说50年前,曾有勘探者,见这里的地形沟壑纵横,崎岖不平,好像狮子张口待食之状,并由此叫为狮子沟。有的听说这里很早以前,连野兽都很难容身,能进到沟里的人,非得要有狮子般的雄强和胆魄才能立足,因此借狮子英武之意,取名狮子沟。还有的说,相传沟里曾有两峰巨石,像石门一样,旁边有块大石头如狮子形状,遇到刮大风或发大水时,可隐约听到像狮子般的吼声,后来狮子石被大水冲走,到这里定居的人家就把这个地方称为狮子沟。这些众说纷纭的民间传说,无疑给狮子沟的自然和文化环境又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在返程的路上,我曾在心里回味,这片昔日的古牧场,如今的新兴旅游点,其深远的历史文化渊源,天然的自然环境,丰富的动植物资源,多样的娱乐项目,一定会在不断完善后,成为一处集自然风光、历史文化与休闲娱乐为一体的旅游胜地。

 202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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