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凯
我二访成都,“杜甫草堂”里朱德、陈毅留下的手迹,堪称儒将墨宝;武侯祠里,沈尹默书《隆中对》、岳飞书《出师表》可传千古:诸葛孔明,浩气盈胸,见识卓荦,决胜千里,飘飘然,悠悠然,舍我其谁,他的智慧永远感召着我们民族的精灵;九眼桥畔的望江楼里,留下了薄命女诗人薛涛的泪痕。看罢乐山大佛,又去拜访沙湾镇郭沫若故居,沫水若水,翠绿绥山,养育了这位才子,现代书法家李一氓(郭沫若二十年代的入党介绍人)书写的门匾豪迈雄强,称得上是珍品。
我二进重庆,有意义的这一进是从成都步行十一天到重庆的。歌乐山麓革命志士的牢中题壁手迹、红岩村里老一辈革命家留下的墨迹,几十年来一直感动着我。
我初访春城昆明,大观楼的名联名书历来为世人瞩目,恕不赘述。到西山谒聂耳墓,感触良多。“人民音乐家聂耳之墓”为郭沫若手书。黄鹤已杳,天音不再,天才的英年早逝令来访的天涯倦客溅泪惊心,逝者长已矣,生者何恻恻。
置身湖南,我初识苍梧九嶷之神奇,三湘四水之秀丽,到长沙,到湘潭,到韶山,到郴州,处处美景,十分惬意。岳麓书院里有朱熹手书的“忠孝廉节”四字,沉稳劲健大器。还有近代学界巨子梁启超的遗墨,英气淋漓,不事雕琢。到湘潭,由于时间仓促,我想寻访曾国藩的更多墨迹未果。在韶山,受教育的遗迹很多,“毛泽东诗词碑林”却是饱读书品的所在,名书多多。郴州的苏仙岭下还有苏东坡的妹夫秦观落魄时的遗迹可看。
在沈阳、大连、长春,似乎书家名品不算很多。沈阳的故宫、东陵有,但印象不深。旅顺口的黄金山、白玉山记得也有一些,本世纪初日俄战争在那里的遗迹,受害最大的还是中国人,十分惨烈。长春号称东北的文化城,历史留下的遗迹除了伪皇宫还有伪满洲国“八大部”外,再没有什么,倒是在长春电影制片厂感受到了浓郁的文化空气。在第一汽车制造厂,看到了新中国领导人的题词。
在山西太原,晋祠里有不少书家名品。在五台山上,匾额尤多,其中有书艺佳品。游罢五台山,回太原路过河边镇,看了看“阎锡山故居”,写在大院影壁上的这五字为李一氓手笔。我想,请李公赐墨,大概因为他还是统战方面的高级官员吧。
我一进银川,七上西宁,多次到兰州。西宁烈士陵园里有“西路军烈士纪念碑”,那里有徐向前、李先念的手书,他们二位均为西路军那场劫难中的幸存者。我至少两次上兰州五泉山,那里的匾额碑记,有不少是名家作品。
纸短话长,我游览京、津、沪的事就不能在这里写下去了。乌鲁木齐,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边城,我热爱她,见闻感想尤多,容我另纸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