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与父亲

点燃一支烟

放到父亲的坟前

像燃着一炷香　

我看到父亲，一句话不说

埋头抽闷烟

浑浊的老泪被一团烟雾呛出——

生计的压迫和煎熬

像这烟，大口吞掉又被迫缓缓吐出

我曾经偷偷藏起父亲的烟，或者

趁父亲出神时

一把夺掉那截快要烧着手指的烟

结果，父亲冲我发了大脾气

明明灭灭

父亲这根烟

渐渐燃完了一生

没人理解，父亲内心藏着的波澜

这是一种苦涩对于另一种苦涩的

稀释或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