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每当中午一个留着分头,看上去长相清秀,走起路来都很潇洒的小伙子就会到我们的老院子叫我的四叔来与他一起上学去。闲下来的时候,我会仔细观察他,他会对爷爷做皮货很好奇,时不时还上前扶掇帮爷爷摆弄皮子。而有时候他会抱抱我,逗着我玩一会,举止文雅,且不失风度。大人们背地里议论他不但人长得俊秀,而且学习在全班拔尖。用老人们的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大人们也时常教育我,向那个叔叔学习,穿衣整洁,爱干净,而且要努力学习。那时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却在幼小的心上留下深深的影,努力的以他为榜样。后来听四叔讲他以高出录取分五,六十分的成绩被武威师范录取。“沙窝窝里飞出个金凤凰,在四乡八邻传得沸沸扬扬,那时考上中专,是无限荣耀的事情,而我的四叔却落榜了。让我羡慕不已,暗自下定决心努力学习,将来也考个好学校。
自此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他的讯息,我也上了小学。我想他也被分配到某个学校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他在某个学校任教。我也期盼着某一天,徐老师能来给我们上课。其实也在想他那么优秀的人也应该谈恋爱了吧,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姑娘作他的伴侣。“光阴如箭,岁月如流”,再一次得到他讯息的时候是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全校师生响应市教育局的号召向蚂蝗小学学习的动员大会上,我们的张校长提到他在参加蚂蝗小学的时候,遇到他曾经的学生徐永盛,说他一星期带近二十节课,作息排满,而且带领学生勤功俭学,把学校装扮成花园,假山是假山,水是水,小路是小路。蚂蝗小学那些年是武威教育的传奇学校,德才兼备,师资力量凶厚。作为对徐老师一直敬仰的我,真替他高兴。在那种竞争激烈的环境中,他一定会得到很好的熏陶。他一定会不断成长做的更好。
再一次与徐永盛老师联系起来的时候是零八年,我回到老家在《西凉文学》上看到他写得治理石洋河流域的一篇解说词,扬扬洒洒,文笔精湛。我没有想到徐老师文学的造诣如此非凡,更不会想到他也对文学情有独钟,曾经的偶像如今的文友,想想世界很大又很小,走了远了,本来相隔万里的人又到了一条路上,感慨人生感慨命运有时候有一种偏偏注定的感觉。我的两首小诗也被刊登在同期的《西凉文学》上,那时我在想不知道徐老师会不会读到我的诗。他会不会想到这诗是他抱过的那个小孩写得。许多年后提起那一期《西凉文学》徐老师说诗是看到了,人也是想到是沙河人,但弟兄们好几个,不知道是哪一个写的。
从四叔那里得知徐老师因工作出众,早已离开了教师队伍,上调武威电视台,从普通的记者做起已成为武威电视台新闻频道总监,是啊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像有目标,有才华,又是从低处苦难中走出来的学子更是如此。是故乡的腾格里造就他坚强的毅志,是祁连山的松涛深深扎在他的心中,机会永远是留给勤奋的人。因工工作突出多次获得优秀工工作者,还加入了甘肃省作家协会,作为对老师的崇敬者,真为他高兴,也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又一次离开了武威,临走时带了几本《西凉文学》,也从四叔那里得知他与徐老师有走动,而且也帮了四叔的忙,为四叔有这样的老同学而骄傲,临走时四叔给了我徐老师的电话,并说天下文友是一家,在写作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在异乡打工的日子是苦燥无味的,我也继续写诗,为了人生的梦追逐着。向各大诗刊投稿,但现实是残酷的,我稚嫩的诗歌根本敲不开各大诗刊的大门。二零一二年冬天的黄昏,我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四叔给我徐老师的电话,想联系一下徐老师。为了谨慎起见,我只编辑一个信息发给了徐老师。很快徐老师就打来电话,问我的生活境况,问我有什么困难。我把在投稿路上的挫折向他表露心声,徐老师给我留下了QQ号,让我有时间把写的诗发给他看看。我也迫不及待的把一组诗发在他的邮箱里。而后徐老师认真提出修改意见,让我多打磨,多修改之后发表在《甘肃广播报武威周刊》上表,是感激,是感恩,更充满无限的尊近,是从未真正坐下来畅谈的两个人因文学拉近了距离,因文字结缘。徐老师鼓励我不要气馁,继续努力,永攀文学高峰。那一刻我跑到公园的假山旁我哭的好伤心,我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感动,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在以后的日子里徐老师通过微信时常对我的诗歌提出指导意见,还谦虚的说他不懂诗歌,我们真正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二零一八年春夏之交的一天,徐老师给我发信息他要随《武威人在新疆》剧组来乌鲁木齐拍记录片,我听到后十分高兴,期待着与他的见面,在我眼中我们就是文学生命中的盛宴,文学的第二个春天,充满无尽期待!
早早收工在徐老师入住宾馆附近朋友那里订了个包厢,静静的等待他忙完中的工作。到晚上十点多,徐老师给我发信息说他还在与一些武威籍老总应酬实在脱不开身,说让我先回去,明天再说。我没有回去他入住的宾馆前徘徊着,哪一刻我多么希望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徘徊在街头,夜已沉默,心事难了,当城市上空敲响凌晨的钟声,一个徘徊在大街,内心的失落如同错过今生最美的爱情,而此刻的爱情已经演变成文学,诗歌。是啊,作为一个农民,一个打工者,这份虔诚的爱与身份格格不入,而那份持之以恒的坚持却感动了自己,期盼与徐老师的一面或许就是寻求一份慰藉,找一种家的感觉。遗憾的是我最终没有等来,我只能依依不舍的回家。
第二天徐老师发来信息,说他们去拜访木垒书院的刘亮程老师。我想他们从木垒回乌鲁木齐肯定会原路返回的,我发信息让徐老师返回乌鲁木齐时联系一下我。可是第三天徐老师给我打电话说因台里有别的采访任务,他们只能从木垒辗转到哈密之后回武威。徐老师表示了歉意,并意味深长的说他在大寨沟苏氏牛肉面分店给我留下了一份份近年的作品,以及文学创作方面的资料,希望对我的文学之路有所帮助,并深情的说只要心在梦就不会远,希望我努力,有更多的作品发表。
手捧着徐老师留下的书我爱不释手,心中如火焰在燃烧着,是鼓励是无尽的力量。站在别人的城市,眼睛仿佛穿越千山万水回到凉州,淳朴的民风,好客的百姓,还有包括徐老师在内的许多文学老师,给予我文学方面的大力帮助,正是文学的力量把我们绑在一起,为了一个梦在同一条路上抱团取暖,收获了信心与力量。
这就是文学的魅力,这就是文学人的故事,我也期盼着与徐老师今生相聚一次,真正的面对面的请教,作为一直仰慕他的学生,真心祝他创作丰收,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更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