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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宗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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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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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河沟连载

  最近李娟的《我的阿勒泰》被搬上荧幕火了又火,当然从《丝路文苑》走出去的李娟,早已走向全国,在文坛找到一席之地,堪称散文界才女。是不是从《丝路文苑》走出去我们不得而知,但我始终觉得平台很重要,与作者生存的环境很重要。阿勒泰的地域色彩,以及大草原的辽阔空旷,造就作独特的视角,人生经历当然是一笔丰厚的精神财富。从《丝路文苑》走出去,仿佛是从自己身边走出去,感觉真好,只有真诚的祝福。曾经感慨如果《丝路文苑》在新疆会走出更多的刘亮程,走出更多的李娟,难道不是吗?

  佩服李娟笔下的《我的阿勒泰》目光深远锐利,语言诗意浓厚,造就不凡的精典语句语段,名家就名家,有她的与众不同,有她对阿勒泰无限的爱,以及对一片故土的眷恋。祝福李娟,祝福《我的阿勒泰》,也祝福所有的老师创作丰收,再出大作。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羡慕,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当然不想成为名家,写出脍炙人口作品的作家也不是好作家。当然我知道我出不了名,但文学需要人去坚守。因为爱所以执着,这是我对文学的忠诚。无论在什么时候,我对文学的爱永远永不会改变。

  记得很多年以后前,武威知名诗歌评论家蔡会成先生曾经说过“诗人从来不是自封的,是靠自己写出来的”。是的作家就是靠自己的作品说话,靠实力说话,出高质量的作品,是时代赋予作家们的使命。

  羡慕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写得真好,视角独特,与作者生存的环境,以及作者人生经历关系密切,再就是作者也是文学的虔诚追随者,和大多数文学创作者一样默默无闻的坚持了几十年。

  说了这么多废话,读者也许会骂我狗屁不通,写的《我的沙河沟》却扯人家的《我的阿勒泰》,扯了个十万八千里。其实《我的阿勒泰》就是我写《我的沙河沟》的初衷,当然我只是写一篇文字,与写一本书没有关系。沙河沟作为一个地名,一次又一次登上了文学大刊。让许多文学爱好者希望有机会去一饱眼福,让多少文朋诗友有去沙河沟一游的冲动。沙河沟到底有什么神奇。其实沙河沟就是河西走廊之中,最最平凡的一个村庄,河水环绕,大漠孤烟,黄沙满天,有羊群,有麦浪,有一望无际的沙丘。

  一直说自己不是诗人,不是作家,一直低调着。我是沙河沟的孩子,土生土长,从小从沙河村长大。不大的沙河沟是我的故乡,也是我一生的乡愁。从来不敢承认诗人,作家,但这一次我在沙河沟,就回到我的领地,我就是沙河沟的诗人。我的沙河沟,我用那种视角去窥视,名家是怎样找到她的视角的,我无从知道。但我也有信心写好我的沙河沟,请述沙河沟的故事,回忆我们的过去。

  包产到户之后,市上农科所下乡,订单农业兴起。庄稼人看到订单农业收入好,一个个都加入订单农业,与农科所签订了合同。

   农科所给每个生产队都下了任务试验田两亩地的甜椒,如果完不成仼务别的辣椒种植品种免谈。九队队长张二狗吃过中午饭都挨家挨户做工作希望有一家农户把这两亩地的甜椒种上,以落实其它订单,但是连续跑了几天谁家也不想种,没有收入保证的种植谁也不冒那个风险。

  是的农民宁可种两亩商品瓜,种两亩植种西瓜,种两亩植种大羊椒,猪大肠都比种两亩甜椒强。

  张二狗家的庄门前面队上正在为两亩甜椒落实开会。已经托了半月有余,好多好的订单被七队,八队的人抢先,捷足先蹬了。眼看着今天的会又商议不定。大队魏书记绷着个脸望着张二狗。会议气氛有点紧张。张二娃颤颤粟粟,最后询问人群有没有人愿意接手两亩地的甜椒。

  “我种”,人群中一个宏亮的声音。“我是共产党员,我应该起带头模范作用。父亲说到。可母亲扯着衣服,嘴里唠叨着“你这个憨货,脑子叫驴蹄了”。张二狗一听赶忙跑上去给父亲递烟。可大队魏书记这回可不乐意了。

   魏书记和父亲是同学。那年魏书记去市里面开会,半夜里魏书记的儿子发高烧,魏书记的老婆半夜三更敲响我家的门,父亲二话不说,开着三码子把母子二人送到镇上的医院。魏书记回来得知此事,上门专门登门道谢。准备让父亲做村上的文书。父亲只是说做了该做的事,再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父亲拒绝了去村上当文书,依然本本分分做他的农民。魏书记无奈只好邀请父亲选了个黄道吉日,让他儿子认父亲做了干爹。

   魏书记给父亲使着眼色,他的干亲家怎么能背这样的锅子,这不是给书记丢脸吗。魏书记目不转睛盯着张二狗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把他马上撤了,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张二狗看到魏书记生气赶忙上前说:“明天开会再议,明天开会再议”。父亲看到魏书记的意图。便自告奋勇说“:我是魏书记的干亲家,这个头我来带,两亩地的甜椒我种,我们应该主动为领导分忧。魏书记一听也立刻鼓起了掌,起不到憨头憨脑的父亲关键时刻有两把刷子,给自己长了脸,在群众中树立了威信。

   在园子东墙的米茬子地里母亲一边用铁揪拾掇着垄,一边数落着父亲。一辈子老实圪塔,跟上你坠入穷窝里,什么时候能活出个头。父亲像做错事的孩子,一声不吭。

  我的父亲,这位西北最最普通的汉子,肤色黝黑,一背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他做过生产队队长,做过生产队会计。就因子个子矮讨不到老婆。最后由于姥姥家与父亲家是结的干亲家,由于姥姥家家里穷,舅舅结婚时姥姥向爷爷借了四百元钱,很多年都还不上,最后姥姥无奈只好把母亲许配给父亲,四百元成了彩礼钱。在那个听说一筐胡萝卜都能换个媳妇的年代,母亲的彩礼算得上昂贵。况且母亲比父亲高一个头,而且父亲二十五了都讨不上老婆,所以结婚之后,父亲对母亲疼爱有加,唯命是从。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辈子以养羊为生,最些年拾过粪,卖过雪糕,冰棍,也卖过菜。每天早上父亲是起得最早的人,他说他睡不着,灶火里填上柴,淘米,切土豆一气合成。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土豆糊糊是我的童年。如今变成了家乡的味道。

  父亲一声不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时不时还傻笑着。如今想想,我不知道他们这辈子有没有爱情,但我知道父母亲从未红过脸,父亲一直包容着,包容母亲的一切。在如今这个离婚比结婚都多的年代,正视婚姻,忠诚与责任无比重要。

  父亲把水壶递给母亲,母亲爱理不理的样子。天太热了,父亲让母亲早点回去做中午饭,自己一个人赶在中午之前把种辣椒的垄拾掇好。天太热,厨房里雾烟嚣张,灶水的烟道不排烟。父亲赶紧把母亲拉到庄门棚下乖凉,自己赶忙跑到灶火前,用火棍把烟道通开以后,又赶紧洗把手开始擀面,切面。勤快的父亲,一路小跑,干什么都利利索索。他的哨鞭是沙河村的闹钟,他性格开朗,总有讲不完的笑话,他是沙河村的赵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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