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情思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到端午,思念的潮水涌动。我根本不关心粽子,我只关心油饼子卷糕。家在凉州,离家二十年,回忆思潮涌动,百感交集。又到端午,我知道故乡洋溢着节日的氛围。那油饼子卷糕的香味弥漫在四街八巷。
打开记忆的长河,岁月又把我送回三十年前。端午到了,掰柳条是我们必不可少的事情,一放学路过河湾里的麦田地,人山人海,小学生,中学生都围在那里,把柳树掰成光秃秃的,而柳树的主人拎着铁揪边走边骂,一边从沟沿上捡着土块企图扔向人群。我们才不怕,掰柳条是村庄的风俗习惯,我们只是望着柳树的主人撇嘴一笑,做个鬼脸。柳树的主人也给我们求饶,让我们再不掰了,留下几个枝条,插上几个枝,明年再来掰。我们一起哄,人群就散开回家了。能不能掰到柳条无所谓,家里园墙根里专门为端午准备了两棵柳树。
端午插柳条,辫柳帽必不可少,但如果方便,也可以掰些沙枣花,养在瓶子里,那是那些年我们的香水。辫彩绳,织做荷包是小时候端午的重头戏。手系彩绳,脖子上挂个荷包,端午上午村里的少男少女齐聚老榆树下,你看看我的彩绳,我看看你的荷包,分不出谁的好,谁的不好,母亲那代人的针线活堪比一绝,虽然生活条件不好,但她们用心缝织,留给我们一个精彩的童年。
而用白矾,海纳花包手让我记忆犹新。似乎就是上世纪八十代的“美甲”。小时候我们看到堂姐,堂哥把手包的红红的,让我们羡慕不已。于是第二年端午节前夕,随催母亲早早去堂姐家挖海纳花晒在屋檐下,到村卫生所买来一块钱的白矾。我们憧憬着今年端午一定要包出红红的手盖过所有的小伙伴。端午前一夜,母亲用石窝子把海纳花捣烂,掰几片葫芦叶子,放上白矾把我们的手包起来。我一晚上兴奋,就算偶尔包住的手有点疼也不理会,期待早上起来包住的手红艳艳的。早上起来迫不及待打开,手就是稍微上了点红色。知道又被母亲骗了一次。在母亲嚷几声又背上书包上学了。母亲在身后安慰,明年端午节给你们包的红红的。
而我们又是半信半疑,慢慢的我们长大渐渐忘了包红手这件事。但母亲的那顿油饼子卷糕却一辈子忘不掉。端午之前母亲就早早用小麦换下十斤左右糯米为端午作准备,红枣,红糖,葡萄干,核头仁子是母亲一中午不休息去王城堡街上一个批发部买来的。为了省几块钱,母亲骑着自行车,回来衬衣就湿透了。
端午前一天,母亲早早起床开始烫面,母亲是制作面食的好把式。她手中的面用开水和好必须是不硬不软刚刚好,而烫好的面必须揉匀,揉光,母亲往往是半脸盆面,揉的她满头大汗。揉光的面搓成条,然后一截一截切开,用擀杖再把面擀成圆型薄一点的饼。搭锅烧油,熄灶前柴火在灶坑中燃烧着,清油不一会儿就滚开了,母亲找一团面试试油温,便开始炸油饼了。母亲炸出来的油饼软软的,嚼在嘴里有韧劲,特别有嚼头,不到一个小时,一大脸盆油饼就放在案板上,让人垂涎欲滴,母亲总是先让我们尝一块油饼再开始洗米,洗红枣,洗葡萄干,洗核桃仁。洗好的米加入适量的水,再把红枣,红糖,葡萄干,核桃仁下进去,母亲慢火温炖,蒸出来的米必须不软不硬,不稀不干,米蒸好后母亲开始搅拌均匀,然后就开始卷糕,用勺子把米夹在油饼上,就这样香喷喷的油饼子就出锅了。早餐,午餐,晚餐顿顿油饼子卷糕吃不腻,如果是星期天,我们还提着油饼子卷糕去走亲戚,串邻居。往往是提回去的油饼子卷糕又换回亲戚家的油饼子卷糕。
忘不了油饼子卷糕的味道,那是母亲的味道,故乡的味道。在外这么多年对故乡有太多的眷恋。面皮子,三套车,都是我无比留恋的美味。武威浓郁的历史色彩,以及独特的美食文化,将吸引无数游客到武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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