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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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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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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雪域高原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每个人都有一条根,它就在脚下,每离开故土一步就会感到异常疼痛。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在中越自卫还击战的炮火声中,我脱去蓝衫,穿上了绿军装,随同剑阁两百新兵战友高唱“战友之歌”,出剑门,过玉门,奔赴到了遥远的新疆。没有留恋,更没有疼痛,我以最快的速度适应了这个新环境。也许,在我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水土不服”这四个字。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前期,我部奉命参加了喀喇昆仑山边防建设,我是随队卫生员,时隔二十九年,当我回忆起那段艰难岁月,真是感慨万千,暴风雪、雪崩、塌方、泥石流、高寒缺氧、高原反应、疾病死亡等重重困难磨炼着我们高原兵。十八、九岁,当别的孩子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的时候,当同龄的孩子还没断奶依靠父母生活的时候,我们却不畏艰险,不怕困难,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托起了祖国边疆的繁荣稳定。我们高原汽车兵横跨“世界屋脊”,我们是雪域高原上一把永不卷刃的钢刀。我们把每一滴血汗滆入进了祖国的雪域高原。为我们把火红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那个神圣的地方而感到自豪和骄傲吧!当一个人真正想念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发现语言是多么苍白无力,文字与感觉永远都有隔阂。而你不想念某样东西时,就算别人把它说得天花乱坠你也提不起兴趣。

我把雪域高原喀喇昆仑山看成是我的第二故乡,因为我喜欢喀喇昆仑山,那是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尽管我的户口簿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可是我还是执拗地认为昆仑山才是我真正的故乡。我知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个超期服役的老兵,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但这个信念已渗透我的肌肤,浸入我的骨髓,永远也不可能动摇。

二十九年后的今天,我拿起布满灰尘的笔写下了歌词:“昆仑卫士",“在哪遥远的地方",“战友,让我们肝胆相照”,虽然文笔粗糙,也没有谱曲,但我喜欢唱自已写的歌;一首首充满战友感情的歌。时间久了,我三岁多的小孙女也会唱了。

我已步入五十岁,由于当年在祖国边疆执行军事任务时头部受伤,落下后遗症,现已白发苍苍,头昏眼花,提前进入老年人行列。尽管这些,我不后悔当初走进军营,奔赴雪域高原,为她站岗放哨。

喀喇昆仑,雪域高原!长眠于此的忠诚卫士,我的战友;每年“八.一”建军节,我站在家乡的高山上,向你们敬一个标准的军礼!唱一首“战友之歌”。

如有机会,我愿再上雪域高原,为您站岗放哨。等我,喀喇昆仑!等我,雪域高原!


注:2012年作於川北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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